“既是如此,夫人何以质疑那个少年的身份?”明知故问,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傻丫头,皇后前有皇上宠幸,后有儿女撑腰,连太后薄姬娘娘都对她疼爱有加,放眼天下,还有谁比窦氏更得恩宠?!后宫之内,皇后的地位稳如泰山,那位‘大人’要下手的话,就只能在朝廷上钻空子……”
“钻空子……?”芷兰挠挠头,还是不懂。
眸光闪烁,慎梦雨幽幽地道:“外戚……”
窦长君带着弟弟恭请告退后,窦漪房便在丈夫的陪伴下回到了椒房。清丽的脸庞上笑意盈盈,明亮的眼眸在泪花的映照下格外动人!
甫入寝殿,刘恒随即反手关门,铁臂一揽,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如闪电;窦漪房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吻便已落下,长舌挑开微启的牙关长驱直入,探索属于他的美好。
这一吻,久久才罢,快结束的时候,窦漪房只觉得自己意志涣散,化成一江春水,在他的怀里融化……
“为夫立了大功,小娘子准备如何回报?”星眸熠熠,闪着暧昧的光芒。
窦漪房娇喘连连,半阖的水眸荡漾着汨汨柔情,娇嗔道:“瞒骗之罪又该如何处罚?”
要讨赏,先算账!
刘恒捏了捏她可爱的脸蛋,佯怒道:“大胆狂徒,竟敢治天子之罪?!”
窦漪房皱了皱鼻子,反正关起房门,她才不怕刘恒假装端起的皇帝架子呢,故作害怕的样子求饶,“臣妾惶恐,请皇上治罪。”
刘恒得意地笑了,“那就罚你三生三世只能留在朕的身边,当朕的妻子,生养朕的儿女,还必须……”接着压低声线,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惹来娇妻恼羞成怒的粉拳攻势,郎朗笑声随着起伏的胸膛从唇边溢出。
窦漪房羞红了脸,这家伙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不要脸,大大咧咧地说出那样羞人的话!
夫妻两人歪歪腻腻,搂搂亲亲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开始聊起刚才的“正事”。
“小娘子难道就不怀疑那少年的身份吗?”刘恒双臂圈在妻子的身上,一边说一边不忘偷香。
窦漪房装作嫌弃的样子擦了擦脸,不答反问:“皇上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吗?”说真的,窦少君被拐卖一事发生在她魂穿清醒前,原身的弟弟究竟长什么样,她也说不准,但以窦长君和刘恒刚才的反应可以判断,此事十之*是不会有错的。
有生之年能帮窦家寻回幼子一家团聚,她也算完了原身的心愿,还了兄长爱护之恩了!
刘恒对着娇嫩的唇瓣啵了一口,为妻子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表示感动,“小娘子果然聪颖过人,该赏!”
窦漪房用手掌捂住即将袭来的狼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刘恒耸耸肩,只好把事情全招了,“拐走窦少君的是清河郡一带的地痞流氓,外号‘大刀’,看见洛阳城外好几个矿山高价买奴便起了贼心,或骗或抢,拐走了附近乡县好几个跟少君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通过黑市交易贩卖为奴。之后的事情就跟少君刚才说的一样,没有太多的差别。”
追查当年人贩子的踪迹,排除略卖矿奴的身份和背景,时隔这么长的时间,窦漪房想想就知道刘恒为了她究竟花了多少心血,多少精力,多少人力物力!
阵阵暖流从心间勇气,感动的泪花凝于眼眶!
刘恒吮吻着她眼角的泪痕,温声细语间流露出心中的不舍,“为夫所做的一切是为博得佳人一笑,小娘子怎么就哭了呢?”
不说还好,听他这么一说,眼泪竟不可抑制地从脸庞上滑落,窦漪房嗔道:“口甜舌滑,羞羞脸!”
刘恒却不以为然,“妻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不疼小娘子,为夫该疼谁去?!”他顿了顿,眸光微敛,道:“只可惜道最后还是委屈了小娘子。”
窦漪房知道他说的是窦氏外戚势力的问题,“吕氏之乱刚刚平定,朝廷内外视外戚力量犹如豺狼,陛下才刚刚赐封了哥哥为南候,要是转眼再加封赏的话,对窦家来说是祸不是福。”
刘恒向她投来一记欣赏的目光,面对这么大的荣耀和诱惑,窦氏一族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理智,实在不易啊!
“陛下为窦家所做的已经够多了,漪房诸愿足矣,陛下无须忧虑。少君年龄还小,正是修身养德的年纪,陛下安排的夫子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要珍贵,希望少君真的能近贤才修文德,跟爹爹和哥哥一样,当个清廉君子。至于能不能入朝为官,就看他的造化了。”
“皇后果然气度不凡,连看待赏赐的角度都跟平常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