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一笑,语气比刚才轻松了许多,“姝儿何须紧张,本王只是一时好奇罢了。姝儿说得对,漪房有孕在身,跟着本王离宫多日,也该是累坏了,本王怎舍得再让她操劳呢?临幸漪兰殿就免了吧。”
此话一出,吕姝和窦漪房脸色同时一变,神色却各不相同,吕氏喜形于色,窦氏蹙眉哀愁。
“漪兰殿简朴素雅,用度之物多不如金麟殿舒适方便。这样吧,干脆让漪房直接搬到金麟殿来跟本王同住,漪房临盆在即需要多多照顾才行,本王也省了在两殿之间来回跑的麻烦。”一句话说得顺当通畅,一点婉转迟疑的意思都没有。
吕姝心惊,“入住金麟殿?漪房只是妾室,这样的安排恐怕不妥当吧。”
刘恒皱眉,佯做不懂,“宫中有明文规定,妾室不可入住诸侯王寝殿吗?”
吕姝愣怔地摇了摇头,心砰砰直跳,仿佛最害怕的事情快要发生了一样。
“这就对了。”刘恒朗然笑道:“既无明文规限,又有何不可呢?姝儿新孕在身,本王不便临幸凤栖殿;梦雨初来乍到,恐怕还在熟悉宫中环境的过程当中,本王怎么好意思再去骚扰她呢?思来想去,只好委屈漪房一下,多陪陪本王了。”说着,转过头来,对娇妾调皮地眨眨眼,不知是讨赏还是讨打……
窦漪房扯了扯嘴角,额头悄悄冒出了三条黑线。看来她丈夫是把独宠爱妾的把戏玩上瘾了,但回头细想,这一回吕姝讹传病情假传信函的计谋,实在有点过分,给她点教训也是好的。
于是,便顺着丈夫的话,含娇带媚地回道:“殿下盛情,妾身自当允诺!”回头对身后的梅子鸢,下令道:“梅子,回宫跟巧珠说一声,应殿下之命迁入金麟殿。哦,对了,可别忘了把小家伙也带上。”
梅子鸢笑意盈盈,福身领命。
巧珠虽然性子怯懦,办起事情来还是非常快速妥当的。刘恒和窦漪房的命令刚下不久,庶夫人日常用度之物就悉数搬进了金麟殿,梅子鸢和巧珠连同几名宫奴迅速地整理起来。小家伙重回“故居”表现得异常兴奋,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还在院子里活蹦乱跳追蝴蝶呢!
刘恒看了看窦漪房简单的行装,浓眉轻蹙,道:“你就这么点东西,够用吗?要不回头让李国必为你添置些用品吧。”
窦漪房掩嘴笑了,小指头在金麟殿的寝宫内指了一圈,道:“堂堂代国诸侯王所住的宫殿,就长这副模样?别人不知,还以为是某个稍微宽敞点的书库呢。”
刘恒的寝殿只有床榻一张,案桌几张,华而不实的轻纱幔帐、奢华摆设一概不备,除去基本的家具以外就只有一柜子一柜子的书,或翻或掩批注甚多,显然时常翻阅。
刘恒摊手苦笑,“诚如小娘子所见,为夫穷得叮当响,除了真心爱意,就没有其他可以赐赠于你的了。”
窦漪房手指掠过一本本书册,鼻腔中传来阵阵书香墨气,只觉舒心坦悦,“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就该多讨点书当聘礼的。这本,还有这本,都是我在天禄阁还没看完的。”
忽地,背后一道黑影覆盖而来,一双铁臂将自己锁在了书柜与他高大的身躯之间,转身仰头看去,丈夫眸光熠熠,闪动着熟悉的光芒。
下一瞬间,温热激烈的吻袭来,她的背无力地抵在书柜上,承受着他激狂的探索。怀孕后的身子变得异常敏感,轻易便被撩拨起羞人的热浪,一声娇喘嘤咛而出,如火上加油,加速了他进一步的需索。
身子一轻,刘恒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初触榻上软垫,窦漪房秀眉蹙起,杏眸染上几分幽怨。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金麟殿侍寝的女人……”刘恒磁性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薄唇贴在她小巧的耳廓上喃喃轻语。
他……看出了她心底的疑虑?
窦漪房在丈夫忙碌的探索中,努力地集中起迷乱的思绪,断断续续地问道:“为什么?”
代王妃吕姝嫁来代国已有多年,坊间传闻无忧坊头牌慎梦雨时而入宫侍寝,难道……竟没有一个女人曾侍寝于金麟殿吗?
刘恒舔吻着她光滑小巧的耳垂,一路游移而下,心不在焉地回道:“姝儿有凤栖殿,梦雨那时也有无忧坊,而金麟殿则是本王专属之地,鲜许旁人入内……”
那……为什么要她搬过来?
窦漪房还想问,却见刘恒佯作不悦地嘟着嘴,抱怨道:“小娘子,专心些……”他就这么点吸引力么?
窦漪房嫣然一笑,玉/臂圈住丈夫的脖子,迎上他的亲吻……
金麟殿内旖旎流光,微风吹不散缱绻的缠绵,庭外繁花盛放,妖娆动人!
巧珠为难地站在寝殿外,扁着小嘴,“梅子姐,夫人还有一箱衣服没有搬进去……”根据以往的经验,怕是最少要等上好几个时辰了!
梅子鸢轻笑,“无妨,我带你到都尉府去玩一圈再说!除了武哥哥,那里还有好几个帅护卫呢,姐姐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巧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