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骜犀利的眸光没有在云媚身上多加停留,很快又挪到了窦漪房的身上,“刘恒把你收了房?”一模一样的问题又说了一遍,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寒冷。
云媚挺身上前,挡在窦漪房的跟前,强迫自己鼓起勇气,迎上呼延骜鹰凖般的目光,“窦姑娘原本就是代王的宫婢,入房伺候,有、有何不可?”语气坚定,但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内心脆弱的恐惧感。
呼延骜哼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话甚为不屑。
云媚又恼又怒,却怯于呼延骜的威势之下说不出话来,额头渐渐渗出了细汗。
窦漪房同样心跳加速,呼延骜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让她感到莫名的惧怕,她觉得自己好似狼爪下的猎物,快要被吞进肚子里一样。
气氛凝结成冰,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呼延将军看来闲得很,无事可做就来逗弄我家的小宫婢么?”清朗磁性的声音在空中飘荡,青衫一晃,刘恒大步飒踏而来,充满占有性的铁臂往前一伸,搂住窦漪房的腰身,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就像做过很多次一般。
窦漪房跟云媚先是一愣,急忙侧身行礼,异口同声地道:“见过代王殿下。”
刘恒随意地摆了摆手,算是叫她们免礼了,另一只放置在窦漪房腰间的手臂却没有松开,深邃的黑眸凝望着她,熠熠如星光璀璨,“小家伙,怎么没到门外相迎,本王想你可想得紧呢。昨夜……睡得可好?”
最后一句话刚落音,宋昌带着其他护卫和侍婢正好跟了上来,几个脸皮薄的女婢听得脸红耳赤,低头窃笑细语。
云媚眼珠子一转,顺着刘恒的话接了下来,“都怪云媚办事不力,耽搁了窦姑娘的时间,请殿下恕罪。”
刘恒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这也不能全怪你,是本王早了些回来。”回头欺身凑近窦漪房的耳侧,细声道:“小家伙,想我了吗?”
窦漪房心跳如雷,这句话如惑似魅,坠入耳里感觉竟异常熟悉,像极了……
呼延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眸光似剑,拳头暗暗握紧,隐约能看见上头迸发的青筋。宋昌肃然戒备,把手按在腰间长剑之上,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刘恒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手一用力,轻轻松松地搂着美人往里走:“天色已晚,恕本王不便相陪,将军请便!”
云媚得意地撇嘴一笑,提着裙摆连同宋昌等人一并跟了上去。
待所有人都走远了以后,呼延骜仍伫立于原地,凝视着刘恒跟窦漪房远去的方向许久未动。
“将军!”一直在不远处守候着的焘烈低低地唤了一声。
“我吩咐你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呼延骜用匈奴语沉声问道。
“遵照将军的吩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焘烈恭敬地回道,脸上却显露出了几分踌躇之色。
“胡人医馆的事情快办妥了,我们重返匈奴的日子一到,就马上动手!”他已经快等不及了!
“是!”焘烈低头领命,虽然始终坚信将军的决定是对的,但这件事到了真的要执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迟疑了起来。
呼延骜绿眸一眯,傲然转身迈步离去,经过焘烈身旁的时候,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话,语气坚定决然:“她注定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窦漪房跟随刘恒的步伐一路前行,猛然回神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带回到同住的房间里。
小菜三碟,碗箸两副,案桌上还温着一壶清酒,沸腾的热水咕噜噜地冒着泡,蒸腾出醇酒的芳香。
云媚跟宋昌识趣地退了出去,将独处的时光还给了二人。
刘恒对窦漪房打了个眼色,要她一同坐下用膳,窦漪房期期艾艾地推却道:“殿下是主子,于理不合……”
话还没说完,刘恒一把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俊眸微微眯起,佯做不悦的样子,道:“本王既是主子,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合不合理本王说了算。”
两人的距离很近,仿佛稍微一挪便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窦漪房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赫然发现对方的灼热蠢蠢欲动,体温也慢慢地逐渐升高。
刘恒邪魅地勾了勾唇,鼻尖贴近她的耳旁:“嗯……发现了?”
“没发现,没发现,奴婢……呃……我饿了,饥肠辘辘、饥火烧肠、饥寒交迫、饥不择食……我、我要吃饭!”窦漪房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脸颊绯红,杏眼含羞,一副“打死也不会承认发现了什么”的样子。
刘恒搓着鼻子窃笑,被她娇羞逗逼的模样逗得满心欢悦,遂拾起案上的竹箸,夹起一片脆瓜凑近窦漪房的唇边。
窦漪房又是一惊,“殿下,于理……”后面的两个字最终在刘恒灼灼的目光下吞进了肚子,乖乖地张开嘴,将那片羞人的脆瓜喂入口中。
刘恒对她的顺从非常满意,又夹起了一块豚肉,这一次没有喂向窦漪房而是直接送到了自己嘴里,舌尖有意无意地在润湿的竹箸上舔了一下,“味道真好……”
倏地,窦漪房彻底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