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又有了动手修理路晨星的冲动,但绝不是现在。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甩脸?”胡烈阴测测地质问。
“我……”
“我没有啊先生,我不敢的……”小保姆带着哭腔的声音抢先了路晨星一步,路晨星坐在那,咽了咽唾液,暗自庆幸,原来不是问她。
胡烈怒极反笑,“我花钱,雇你来,是让你好好伺候她的,你给她甩脸,不是做给我看,是做给谁看?”
小保姆这会儿是百口莫辩,却坚持反复地说着“我没有的。”
胡烈撇了一眼身形单薄坐在那发愣的路晨星,话头一转:“路晨星,你觉得她有没有?”
路晨星回神眼神闪了闪,神色淡漠,一言不发。
胡烈冷冷哼笑。“滚。现在收拾上你的东西给我滚蛋。”
路晨星甚至都没有抬一下头,只听着小保姆哭着解了围裙收拾东西跑了,忍不住内心对小保姆可以被胡烈下令滚蛋的羡慕,而她却没小保姆那种好运气。等到别墅里就剩她和胡烈两个人了,路晨星才后知后觉,这样实在不妙。
看着地上的狼藉,路晨星蹲下身去收拾残局。胡烈走至她跟前,俯视着蹲在地上的路晨星,纤细白净的双手捏着瓷碗碎片轻轻颤抖。
“路晨星,你真的是贱的可以。”胡烈骂完这句,就离开了景园。
路晨星如获大赦,抱起自己双腿,脸埋进膝盖里,过了刚才那阵,胃这会饿得痉挛。
小保姆走后,第二天家里就来了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慈眉善目的,也不多话。
一见到路晨星就叫的“夫人”。路晨星被叫的惶恐不安,让她改口叫她的名字就行。
阿姨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事后却总忘。次数多了,她也就也放弃了纠正。
初入夏季,气候还不算炎热。
阿姨觉得路晨星整日闷在家里,迟早要长出真菌,硬拖着她出了门。景园附近有家大型超市,路晨星来过的次数不过两趟。
人还不少。
“这个超市每次周三都做活动,每天到了晚上八点后。好多水果和面包特价,买一送一什么的。这会七点四十几,马上能赶上。”阿姨来景园不过数日,已然摸透了住在这附近,怎么才能最划算地买到所需要的东西。
路晨星话不多,跟着后面推购物车。途径家电区,一排排不同尺寸的液晶电视全部都在放同一个公益广告,关爱留守儿童。屏幕上同一个特写镜头下的女人的脸,妆容淡雅,笑容灿烂,身边围满了笑得纯真无邪的山里孩子。
“关爱留守儿童,我们需要更好的未来。”广告结束标题写得充满希望。
“美女,需要买多大的电视机呢?”销售员笑容满面地走上前询问。
“随便看看。”路晨星说着,推动购物车赶上正在抢购特价水果的阿姨。
胡太。路晨星心里默念。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热衷于慈善公益的女人也能把胡烈身上抓得血痕交错的,惨不忍睹。
“阿姨,”路晨星忙制止住阿姨拎特惠大米的手,“我们东西拿太多了,再加一袋米,今天走不了了。”
阿姨看看半满的购物车又看了看那袋大米,连声说着“可惜了”,一步三回头,就跟遗弃了自己孩子一样。
最后两个人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四只手都提着东西,脚底下还靠着一袋20斤的大米。
那么,要怎么回去?拎回去吗?路晨星看看自己这身板再看看阿姨的,这是不可能了。
路晨星正要提议打车,一辆红色保时捷停到了她们跟前。
“美女,是不是去景园?这么多东西,我送你啊。”车窗降下来,开车的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
路晨星还只是一个大学生的时候,被搭讪的次数一双手数不过来。面对这样意图鲜明的行为,路晨星选择直接无视,拦下一辆的士就跟阿姨上了车。
保时捷男挑眉,吹着口哨,开着车跟了上去。
的士停到了别墅大门外,路晨星付了车钱后,刚转身就看到保时捷男也下了车,走过来,一副轻佻浪荡的二世祖样。
“美女,这么重我帮你拿进去呗?”嬉皮笑脸,就要动手动脚。
路晨星细想这景园门卫严谨到连一只苍蝇想进来都要查门卡,这男的能这么轻易找进来,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这个保时捷男是这里的住户。
没等保时捷男碰到路晨星的手,突然两道远光灯的强光照向他们的位置,瞬间亮得人睁不开眼,三个人全部条件反射地缩回手挡住眼睛。
“艹!”保时捷男怒骂一句,冲到那辆不识相的汽车旁边,猛力拍着车窗,“下来!我看你是不想过了!下来!”
路晨星不用看清车里的人,就已经预感糟糕,僵站在那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