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早已在贺天霸杀、到左山之时,便已飞鸽传书给埋伏在南丘右山不远处的守兵元帅。原来颜舒早已命士兵在左右山分别设下埋伏,待贺天霸在左山厮、杀之际趁其不备,大举进攻此时防守极为弱势的右山。此时贺天霸要集中力量对付孙宁,哪里还想着右山是否安全,早已集中大部分势力杀到左山,哪里还知道真正起火的是守备甚少的右山。众士兵见左山灯火通明可以liao、原,不时地听到左山传来的惨叫声,知两帮弟兄正厮杀的火热,守兵元帅适时抬了手,打了手势,示意士兵们悄悄上山,伺机大规模进攻右山。
左山的两股势力势均力敌,你杀我、坎,一时间竟血流成河,两败俱伤。约莫一个时辰,山脚便尸/体纵、横,鲜/血肆/撒,两帮的弟兄不是死了就是伤了,伤亡惨重,所剩无几,场面好不凄惨。
只见贺天霸胸前早已沾满/血迹,手臂更是鲜血刺眼,处处不敌孙宁,险些败下阵来。孙宁步步紧逼,一刀刀地向他逼近,此时的孙宁也被打的束带散落,长发披肩,像极了嗜/血的魔鬼一般,发疯失控地吼道:“你终究还是不敌我,我事事以你为先,敬你为兄长,你今日却血洗我左山,将我弟兄一个个杀死,今日我要拿你的头颅来祭我死去的弟兄。”言毕,一个回旋踢将贺天霸狠狠踢倒,贺天霸遭受重击后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口吐大半鲜血,忍着疼痛按住胸口,想要挣扎起来。此时的孙宁哪里还能给他机会,手持大刀一个飞跃跃到贺天霸跟前,奋力一挥,大刀从贺天霸头颅落下,只听贺天霸“啊”惨叫一声,声音响彻天际,鲜血直直得/喷到孙宁脸上,只见贺天霸被孙宁一刀劈得血/肉/模糊,惨然倒地。
尚在厮、杀的寥寥无几的几个弟兄,听到贺天霸的惨叫声,纷纷停止了打斗,回头望着惨死在地上的贺天霸,心下有些骇然。大寨主死了?大寨主被二寨主杀死了,右山的兄弟们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只见孙宁披头散发,面部狰狞,满脸鲜/血,十分吓人。众人都不敢上前,都噤了声怔怔地站在原地。
“来人啊,把他们都围起来。”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数千精兵,将孙宁和所剩的弟兄们围得水泄不通。
颜舒缓缓从士兵的包围中走了出来,满面笑容的望向孙宁。孙宁看着缓缓走近的颜舒,愣了几秒,恍然,戾声喝道:“你这个叛徒,是你把官府的兵马带来的。”
“非也,非也。孙二寨主这下可猜错了。”说完,颜舒抬起左手,一把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掀开,露出一张精致俊秀的脸庞,颜舒摸了摸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脸颊,觉得舒服极了,这几天带着这张面具可真把她憋坏了,遂淡淡地笑道:“颜某可不是真正的井冲,不过也多亏了井冲兄弟,才能让你们窝里反,自相残杀,颜某这才可以坐享其成。”
“原来是你离间我们兄弟之情。”孙宁回过头来瞥了一眼惨、死在地上的贺天霸,双目张开,死不瞑目,显得有些恐怖,声音里竟然带着不明所以地复杂情绪,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就在此时,右山山顶的烟火信号照亮了整个南丘山。不错,这表明,他们的兵马已经成功控制了南丘右山。
颜舒哼笑一声,挑眉对孙宁道:“你该知道那个信指的是什么吧?”
孙宁岂会不知这烟火信号的含义,这表明右山已经落入官府的手里,内心愤然,脸上又露出可怖的神色,发狠吼道:“好,算你厉害,不过我孙宁也不是这样好欺负的,我孙宁今日就与你拼个你死我活。”随即,扬起他那斩杀了无数人头/颅的染/血大刀,满脸杀意地朝颜舒奔来。
颜舒见状,一脚挑起在地上的长、枪,用矛头奋力刺了过去,躲开孙宁。孙宁侧身躲过,随即又以非常快的速度发疯似地再次扬刀攻来,颜舒几个回合下来,未占优势,孙宁招招致命,力气大的超乎她的想象。颜舒并不是孙宁的对手,莫不是将死之人力气都这么无穷?颜舒举起chang枪,拼尽力气顶住孙宁挥来的刀气,岂料□□却被他挥来的大刀劈成两半,颜舒赶忙将手中被砍断的□□奋力击打出去,断了的chang、枪击到孙宁身上,孙宁连吐两口鲜血,憋着气又再次向他攻来。
正当孙宁卯足力气举刀劈开之时,颜舒已手无兵器,惊险之际,以为这次躲不过了,却突然听到孙宁惨叫一声,栽倒在地,背后直直得插/着一只弓箭。
颜舒才舒了口气,好在有惊无险。适才朝着弓箭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邝邰之一袭红色衣裙手持□□,头发束了起来,得意地望向颜舒笑了笑,这次她救了颜舒一命。
颜舒见射箭的人是她,温润一笑,似是诉说自己的感激之情。
邝邰之吧□□丢在地上,从将士的包围中缓缓走出来,走路姿势和穿着的衣裙很不相称,有些好笑。围着的不少将士偷偷抿着嘴,憋着笑容,邝邰之故意装作无事般朝颜舒走来,双手抱拳道:“果然颜大人好智谋,真让邰之十分佩服。我军现已占领了整个南丘山。”
“唉。邝少将军佩服本官恐怕为时尚早吧,拿下南丘山恐怕只是第一步计划,眼下还没结束呢?”颜舒挑眉,饶有深意地望向邝邰之。
“颜大人的意思是?”
“……”那第二步计划自是要对付从鲁南来的张裕方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们都懂。
……
夜朗星希,万物俱静。唤玉打开窗棂,出神地望着远处挂着的皎皎圆月,明天便是十五了,都道这十五的月亮圆又圆,殊不知十四的月亮也这样圆。
那人儿,已经走了约莫七天了吧。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跟自己告别过,最近一次见到那人便是在邝府看她最后离去的一瞥,那人的一个眼神似水柔情,好似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