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伸手顺着自己的小腹下方轻轻向上游走,指尖停滞在心脏的位置。他屏息以待,似乎在这里,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开始成长,绽放。像是一点暖星深嵌在暗夜之中,以自己微乎其微的力量,散发着温暖安详。
但是看见她,就是美妙的事情了。
南羽紧张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你,你一个人住在良作吧?”
花吟这次没有反驳,若有所思地沉默,却也察觉到了那一丝心悸的滋味。
南羽听她说起过,她从小就一个人住在良作,自高中起,就一人独居,应该是非常寂寞的吧?那段,并没有他陪伴的日子里。
“我得去买菜了。”花吟小声回答。
“那我陪你一起去。”他似乎觉得不妥当,又小声补充:“可以吗?”
“哦。”花吟虽然好奇,却也拿捏不准。如果他是坏人,又知道她独居的话,昨晚就肯定会下手了,又哪里会等打败那些收取保护费的小混混后,又不敢跟上来。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花吟心想。
南羽陪着她走近热闹非凡的菜市场,贩卖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娘大叔,听他们阵阵吆喝,却没由来的很怀念。
脚下的青石台阶坑坑洼洼,积累了前几天的雨水,显得潮湿泥泞,两侧的木栅门都像是浸满了水泽,透着一股腐烂的刺鼻气息。
南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照顾不了对方。
随后他道:“这十天内,请让我来照顾你吧?”
“就十天吗?”花吟没由来接过话,却又马上闭嘴辩解:“啊,阿咧,我不是这个意思,那,那个,你没有必要照顾我的,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女孩羞得双颊绯红,南羽哈哈大笑起来:“明明连炸肉饼都做不好的家伙,还说能照顾好自己?”
花吟忿忿:他怎么知道?
“呐,那我考考你,做肉饼,牛肉和猪肉的比例是几比几?”南羽狡猾道。
花吟不想让对方小看,急得抓耳挠腮:“是,是四比六?”
“明明是,七比三啦!”南羽继续道:“那油温呢?”
“八十度?”花吟心里没底,试探性回答。
“错了哦!”
她狗急跳墙:“啊啊,我又不喜欢吃炸肉饼,我怎么知道嘛!”
“明明是最喜欢吃了。”南羽对她简直了如指掌。
花吟撅嘴,大步往前走去,心里却是想:他,他怎么又知道了?
话分两头,我们且看看那位老者又是如何了:
留宿的女人身上会带着一股特有的花香,忽明忽暗,像是深渊里诱导渔船的星火一般,捕捉不到,却能用五感察觉之。
老人小心翼翼把这方遗照捧入祭台里,燃上一炷香,又斟了一杯香气四溢的桂花酒,这才退出屋内,来到庭院外。
那个女子坐在阴暗潮湿的木栏杆上,像是一点都不怕滂沱大雨。
明明寻求避雨,却一点也不害怕雨水,真是一个矛盾的,有趣的事情。
老人微微一笑,对她道:“喝得惯桂花酒吗?”
女人扭头,依稀能看见她平静无波的深黑瞳孔,像是一滩死水一般,毫无生气。
再怎么漂亮,也不是活泼明亮的样子了。老人想起了遗相里,笑容烂漫的老奶奶,他又微微一笑。
“可以尝试。”女子从木栏杆上下来,拖着湿答答的长袍,缓缓至近。
“我叫伞女。”
“叮——”没等老人家回味过来,就响起了那声清脆之声,像是从云端飘忽而来,轻灵的骚动,即使再大的雨声都藏匿不住它的踪迹。
是伴随着伞女的神秘事件吧?有趣至极。
木叶翻开新的卷轴,继续讲述故事:
南羽一直跟随她回到了那栋公寓楼下,却犹豫着不敢上去。
花吟缓慢往台阶上踏了两步,背对着他停顿了下来,迟迟不敢转过身看他的眼睛,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沦陷进去一样。那种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情节,怎么看怎么像是小说故事!但,却会激起每个少女的幻想,特别是她这种还没有谈过恋爱的纯良高中生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花吟居然羞怯得将十指交叉,玩弄一般纠合在一起,而臂弯上提着的塑料袋里,一条还未死透的草鱼正活蹦乱跳着,仿佛在提醒她快做出决定来。
她终于自欺欺人找到了一个借口:“喂!你这么厉害,会,会做鱼吗?”
南羽也正苦恼得抓耳挠腮,却没料到小丫头给了他一个留宿的妙绝机会。刚想回答,肚子却由于空空如也,迅速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他红了脸,真是好丢脸啊!
“我当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