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兴一路的问路,问了好几次才走到关国公府门前的大街。那条路静悄悄的,正门几乎都是关得紧紧的,没有甚么人走过。他静静的站在街头看了好一会,看到有人坐着轿车、有人骑着马回来,他们都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去,而是旁边的侧面有下人一听见声音就把门给开了。
在那个时代许仁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是在这个时代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大家的人是如何行事的。这还只是一个进出门罢了,里面还不知道是何种规矩。
对于娶到关娘子,他其实并没有像他跟倩娘说的那样有信心。不过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许仁兴站了好久才看到关国公府有人驾了马车出来,应该是女眷。居然真的被他看到关娘子了,她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坐在马背上,侧身弯腰听着马车里的人说甚么,听着听着她就笑了起来。
关碧姬回到国公府已经好几天了,她早就把蔺县的那回事抛之脑后了。可是她看到甚么了?她有点吃惊的眨眨眼,那个仵作怎么跑来这里了?
许仁兴见关碧姬注意到他了,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没有直接叫唤出来。然后他就看到关碧姬假装没看到他,直愣愣的骑着马走了。
接下来好几天,许仁兴都是早上去国公府那条大街等着关碧姬路过,下午再去许家族亲那联络感情。后来族亲那要布置场景了,他被人拉去帮忙,就没有再过去。
一开始的时候关碧姬看到他就各种烦,本来这种事就是糊里糊涂的,你现在跑过来算甚么?要我负责吗?可是你一句话都不说,就在那傻呆呆的站着。
关碧姬有时候还特意不从正门出去,就是为了躲避他。可是真的当许仁兴不再出现的时候,她就心慌慌的了,还让下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被关国公知道了,叫那个下人过来,“小娘子找你查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是从粱邑下面一个叫蔺县的小县城来的仵作。”
“蔺县?最近碧姬的确是去了一趟蔺县,那个仵作有问题?”
“那个仵作还是个举人。”
“哦?”,关国公来兴趣了,还没有听说过举人做仵作的,“他家里的阿爹是仵作?子承父业?”
“他的阿爹是一个捕快,做到了捕头的位置。这算不上是子承父业,只是有点奇怪的是,他的大娘子做也做了捕快,今年刚刚及笄。而且咱们家小娘子还去送礼了,因为程家庶出的那支那个做了蔺县县长的程文斌也过去了。”
“大娘子做了捕快?”,关国公觉得他这样养女儿就是够放肆的了,这能让女儿去做捕快的估计也不是一般的人了。
“是的,他家小郎君今年不过十二岁,已经中了举人,现在正跟在程家的后面做事。”,这个在下人看来只要不是半路废了,绝对是好人才的。
关国公摸了摸胡子,“阿爷是捕头,他是仵作,女儿是捕快,儿子是举人。这一家过得也够任性的了。”
“而且卑职还查到他们家跟许国丈家是一家人,只不过许国丈家是许家三房,他们家是二房。这次他们来洛阳的原因之一就是要参加这许家的族亲大会。”
“许家攀上了后宫这条路……”,关国公没有继续往下说,“那小娘子让你查就查这些?”
“不是,只是让卑职查出那小仵作在哪里落脚,来洛阳的目的是甚么。”,下人顿了顿,其实他是国公府的暗卫,明面上还只是一个守门的瘸腿退伍的老兵,“卑职怀疑那个仵作后面有人,因为他似乎被人监视着,监视的手段跟那位很像。只是不知道一个小仵作有甚么是值得他关注的。”
那下人指了指上面,关国公领会的点点头。
“而且这个仵作前些天天都蹲在咱们前门大街口那,小娘子好几次出去都遇见他了。他都有跟小娘子打招呼,只是小娘子似乎有回避的意思,后来干脆不走前门了。”
“至于小娘子让我查他,也是因为他这两天不见人影了。”
关国公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问题,但是他想不到自家小娘子有甚么事会去调查一个小仵作。他无论如何是想不到自家小娘子会跟那个小仵作扯上那种关系的,毕竟两人年龄不止相差过大,而且那个仵作还是个带着孩子的鳏夫。
“那你把这话是告诉小娘子,如果她让你查就继续查,但是一旦有甚么危险的话,你得第一时间上报……”
“是!”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林家的那个小子的事不就是自己帮忙查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