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杀啊!”
哗哗的雨声夹杂着热血沸腾的叫喊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一场战争由此开始。
南北夹击,打的祁*队毫无还手之力。一顶顶大炮喑哑着,无法点燃,急坏了点炮的士兵。
“没用的东西!”金鸿满脸怒容,浑身煞气,提刀削掉小兵的脑袋,看着那湿漉漉的大炮眼里简直就要喷出火来。
刹那间转眸看向南方,一双眸子里全是恨意:“景飒聆、叶非尘,你们真行!”
一口气憋着,银牙咬碎,最后止不住的连声咳了起来,嘴角溢出丝丝缕缕血迹。被他不在意的抬手擦掉。
当日被景飒聆打得重伤,这些日子又一心扑在报仇上,连日行军,根本就没来得及好好调理,是以伤一直未见好全。这会一气,血液翻涌,便吐了出来。
“给我打!后退者斩立决。”他不能用大炮,叶非尘那女人也用不了,真刀实枪的打,他未必会输!不,他一定不会输!
金鸿冷酷的下着命令。
两位副将看着金鸿的背影,互相的交换个视线,不约而同的放缓了呼吸,袖中的匕首已经滑落在手中。
金鸿看着奋力杀敌的士兵,眼里闪过满意的神色,“杀敌多者,重赏!后退者,以叛国……”匕首穿过身体从前面突出,刀尖沾着血迹。
金鸿‘噗’的吐出一大口血,运起内力将两人震飞。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你们!……咳、咳……”
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们瞬间呆住,尤其是金鸿的亲信,红着眼就要提刀砍倒地的两位副将。
其中一位副将咽下喉咙里涌出的血腥味,快速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高高举起。
“这是圣旨!鸿郡王乃别国奸细,陷害贤王、挑起战争,其心可诛,本将得皇上密信,奉旨抓捕,有帮他者,视叛国罪!”
众人都呆了呆,两个副将已经叫出早已潜伏好的士兵将金鸿和他的亲信给解决了。
“退后!”副将指挥着大部队退后,自己亲自打马上前,冲着冲在白城士兵最前面的白一剑道,“我方请求停战,我要见白城城主。”
白一剑一身黑衣,正打的起劲发现人都跑了,现听对方这么一喊,当即挑眉道:“我呸!孬种,打不赢就会跑!我们城主是你想见就见的?有点骨气就把兵都放出来,我们打个痛快!”
副将一噎,此刻雨下得更大,偶尔还有电闪雷鸣,他扯着嗓子夹着内力喊道:“我方诚意请求停战,如今天气巨变,这处树木繁多,容易遭雷,打下去双方都得不到好。这次进军是我国理亏,我皇愿和白城城主坐下来协商。白城城主到底是我国贤王的亲身女儿,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白一剑觉得这是在用祁荣威胁自家小姐,更是气得不行,刚欲再说什么,就听到一声清凉的声音穿透重重雨幕,自敌军后方传来。
“既然祁皇有这个诚意,本城主就答应坐下来好好谈。不过,诚意这事不是口上说说就可以的。”叶非尘手中举着伞,身后白鬼和白洛铭往她的身体里运输内力,以便能让她的声音传的更远,两人没有打伞只穿着斗笠和蓑衣。叶非尘顿了顿,继续道,“退兵可以,将军把大炮都留下来吧。”
副将怔了怔,脸色很不好看,只是此刻天色虽已大亮但隔着重重雨幕,也没人看得清楚。好半响,他才咽了口唾沫,咬牙道:“好。”
叶非尘微感意外,下一秒便笑得灿烂。
“退兵!”
一场战争只用了一个早晨就结束,结束之时,天光大亮,雨声息止,层层云朵奔驰,阳光破出,一道彩虹挂在天上,美不胜收。
叶非尘回了白城。
换下一身被淋湿的衣裳,她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便去了膳厅。正是用午膳的时辰。
在座的除了叶非尘、四卫、玄莫沾、李嘉再就是卡布、迪飞和亚罗。
众人先是给叶非尘敬酒,恭喜战事大捷。叶非尘随即端了酒杯敬玄莫沾:“这次多亏莫沾哥哥神机妙算。”
玄莫沾默了一下道:“只是观天象,不是算。”
叶非尘也默了一下,随即点头:“恩恩,不管怎么说,你是大功臣!”
暗道莫沾哥哥平日里很随意,但对于他的本职工作十分认真,甚至可以说认真到执拗,不喜欢听人说他是算命的,也不喜欢把观和推算这些混为一谈。
虽然太过严谨,但这样的态度她很欣赏,暗自提醒自己往后注意措词。
玄莫沾轻笑:“我并不在意,只是习惯出言提醒而已,你不必介意,怎么说都可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叶非尘讶然。
玄莫沾却是沉默不语。
叶非尘也不追问,将每个人都夸了一遍之后感叹:“不管怎么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场仗打得也太容易了点?金鸿死了没?祁皇那密旨下得也太巧了些吧。”
当时那副将拿着圣旨高呼,他们想要不知道也难。
李嘉看了眼叶非尘:“城主莫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荣亲王留了一些人在祁国。”李嘉淡淡陈述一个事实,并不多言。
叶非尘愣住,而后恍然。为了得到祁国的宝藏,当初阿聆留了不少人在祁国。
这么说,这场战争的胜利多少是有阿聆的手笔了?
说不清高兴还是沮丧,叶非尘多少觉得有些不得劲。不是说如果她搞不定向他求救他再出手么?结果一开始就得他帮助。
但是转念一想,不管过程什么样,结果总是好的。于是也就不在意战争是怎么胜的了。
叶非尘花了几天时间将战后事宜安排妥当,温怀修终于带着他爹姗姗来迟,恰好当日也迎来了祁国派来的谈判使臣——祁荣。
温恒自被救出来后得到很好的照顾,虽然中毒很深,偶尔也会醒来,只是醒来的时间很好。许是太想见到温永,温恒入城主府的时候是醒着的,虽是被抬着但看起来很有精神。
温永早得了消息与素真伴着叶非尘等人在门口等着。
多年未见的两兄弟一见面就老泪纵横。
叶非尘瞅了眼晚来一步的祁荣,对温永道:“师公,外面风大,温大伯身子可能受不住,有话进屋说吧。”
温永身子一僵,耳朵微红,赶紧迎着人进去了。温恒在问:“师公?叶丫头是这么叫的?你……你成亲了?”
这小弟当初走的时候可是说要做闲云野鹤的……
“没有,她乱说的。”
素真暗自拧了叶非尘一把,听温永这么一说连步跟上,走到温永身边对着温恒说话:“我叫素真,是个大夫。我是叶丫头的师父。”
温永:……
温恒:……
叶非尘笑得不行,素真师父行事越发彪悍了!
见人都进了府,她便看向祁国使臣的队伍。祁荣这次还带了大儿子祁致远。
祁荣走到叶非尘面前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打量她半天才开口:“白城城主。”
“贤王,请。”叶非尘笑着将人迎了进去。让四卫将人都安顿了。
白城没有使馆,是以这些人都需要住在城主府。城主府很大,完全不用担心住不下。
晚上,城主府给祁荣办了接风宴。原本按道理说宴会后就可以商量协议的事了,结果祁荣喝醉了。事情只能推到第二天。
让人把祁荣扶下去安置,叶非尘等人继续吃。实在是祁荣醉的太快,城主府准备的东西还未派上用头,叶非尘可不想浪费。
“看吧,把人都灌醉了,他还得多住。”白一剑斜睨着白影。
白影撇嘴:“我可没怎么灌。他自个盯着小姐看,不住的喝酒,我见着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