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寒碜行么?大白天的搞得阴风阵阵。”与小三共同挂在屋檐下的隐组的小甲对着小三用内力传音小声抱怨。
小三立即弯了嘴角,笑的万分甜美:“这样可好?”
小甲撇过头,“傻子一样。”
‘嘭!’小甲腰上挨了一脚,差点从屋檐落下。满脸不爽的瞪过去,却见小三还是那样灿烂的笑,只是……他却说不出话来。
纵然他在笑也让人感觉到阴气弥漫,笑意里满是杀气。小甲不说话了,却暗自提醒自己往后不能说这人的坏话。小气吧啦又爱记仇而且手段残忍。
……
禧宁居内,办公回家的叶定荣对李姗表示关怀。
李姗坐靠在床上,叶定荣坐在一边,两人如寻常夫妻般聊些家常,看起来很温馨。
直到李姗开口道:“相爷,今日寿王府的老太妃携着瑞世子一同来府里向非尘赔罪了。娘亲自迎了出去,和老太妃聊了许久;非尘也出去见了客,陪着瑞世子在咱们府里赏景。而且瑞世子叫人抬了一大箱金子和十坛美酒来。”
李姗全部是在陈述事实,叶定荣也只是听着,轻柔的抬手抚开李姗额际的碎发,不在乎道:“嗯,老太妃身份贵重,娘出去接见是应该的。至于瑞世子和非尘,昨日的事我都知道了。那些金子和美酒都是瑞世子许下的赔罪礼物。”
不待李姗说什么,叶定荣就道:“那些金子就让非尘留着,以后做嫁妆便是。”
李姗脸皮一僵,轻轻的靠在叶定荣的肩膀上,有些忧心道:“可不管怎么说非尘如今年纪还小,妾身担心她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守不住那些钱。哎,府里给她做的衣服很少见她穿,她的衣服差不多都是用千金一匹的凤羽缎做的。瑞世子赔偿的钱看着多,但也不过她买几件衣服的。等到她出嫁,怕是……”
李姗悠悠的看着叶定荣,柔声道:“妾身认为应该把非尘的钱财都先让府里管着,便是不给她赚钱也至少不会让她有亏损。等她出嫁再全数作为嫁妆让她风光大嫁。说起来,这也没有几年的事了。”
叶定荣其实并不在乎叶非尘手里的钱,但是听李姗这么一说又觉得有些道理。以前玄怡留给她的嫁妆还剩多少他也不知道,可想想非尘如今的吃穿用度,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多么贵重,但是要算起来花销却是比皇子公主还要大。这般挥霍总不是好事。
但是……他眸光一动。他现在觉得非尘是他唯一的嫡女,便是吃好穿好也是应该的。若是开口要把她的嫁妆管制起来,她可能会不太开心,毕竟由奢入俭难。他现在也是不太愿意让非尘不高兴的,前些日子的作为已经有些让非尘失望了。
李姗见叶定荣犹豫却没有下定决心有些疑惑,按道理以叶定荣对叶非尘的态度,她的提议他不会拒绝才是。他一向对叶非尘都是有些好,但是却也没多深的感情。只要名义上对叶非尘好又没什么影响的事他都应该会同意的,而且还是她的提议。他很少拒绝她。
但是……对,似乎从昨天开始他对叶非尘的态度就有了些变化,似乎是真的十分关心这个女儿一般。所以,现在是在担心叶非尘会不高兴吗?
李姗眼眸闪了闪,虽不知为何叶定荣态度变化,但这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心里十分憋闷。
“妾身之前不是帮着照管非尘的两个铺子吗?那时候就听说怡姐姐给非尘留下的几个店铺几年前就已经换了主人呢。”李姗慢慢悠悠的道,“也许非尘是因为年纪小不会掌铺子所以几年前就把铺子都卖了,那几个铺子都不错,可能卖了不少钱,也够用几年的了。”
这就是在暗示叶非尘如今的吃穿全都是用的卖铺子的钱,简而言之就是说她在坐吃山空!
李姗以为叶定荣一定会同意,而叶非尘的手里的东西虽然是她自己的嫁妆,但若是作为一家之主的叶定荣要求将她的嫁妆先放入公中管理也是可行的,作为女儿的叶非尘甚至不能反抗,不然就是猜忌自己的父亲觊觎自己的财产,大为不孝。
可惜叶定荣最终也只是道:“这事我会跟非尘提提。你不是说她很聪明,之前还准备把府中的事务都交给她吗?我看她未必是坐吃山空,若是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也就由着她好了。”
李姗不得不低下头,因为她怕她抬起头就会让叶定荣看到她扭曲的神情。
叶非尘果然是自己的克星!她回来后就没有一件事顺心的。真是要被气死了。玄怡那个病秧子占了正妻之位,害她只能成继室。如今玄怡死了这么多年还留下个锥心的死丫头,处处和她作对。母女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还有眼前这个男人,自己自小就倾心与他,而他也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爱护。说什么母命难违娶了玄怡,却还抬了别的姨娘。等玄怡死掉她嫁进来,他说一切都顺着她,一辈子对她好,她也相信了。可她进门之后他还是又抬了谢氏。
他是对她温柔是对她比别的女人好,但是却从不是一心一意。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吗?可是明明就该有的,若不是那个冷天里老太婆让她跪那么久她怎么会失去孩子?她费尽心力的调养好身体,用各种方子补身子,就连大夫都说没有问题了,却还是没有怀上孩子。
她怀疑大夫是为了安她的心说谎,其实她还是因着老太婆的狠毒伤了身子,所以才至今不孕;她也怪叶定荣,虽然每月有半数的时间陪她但却只是半数,如果叶定荣每天都陪她的话,怀孕的机会不是会大很多吗?
很多人都有些魔障,对于李姗来讲,最大的魔障就是孩子。所以现在一想到孩子她就止不住的颤抖,生气。
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事事不顺心。她看不惯叶非尘,叶定荣偏偏忽然就对叶非尘这么好;她想要孩子,却一直都没有孩子;她想要叶定荣独宠她,却总有那么些女人在眼前晃……
也不知是真的被叶定荣难得的拒绝给气着,还是这些日子的计划没一个成功的,亦或者是总是在夜晚见到的那张惨白着脸的翠萍让她神经衰弱……反正此刻她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却还是止不住的加大了握着叶定荣手臂上手指的力度,眼中还布着血丝。
叶定荣吃痛,讶然的看着浑身发颤低着头的李姗。到底是真的放在心上的人,他没有生气,反而有点着急的抬起她的头,看到她发红的眼睛一愣,以为她要哭了。
“姗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叫大夫来!”
熟悉的嗓音让差点陷入魔怔的李姗回过神,眼里立马就滴下了眼泪,“没有,妾身没有不舒服。妾身,妾身只是以为相爷不相信妾身了,所以决绝妾身的提议。”
“你多想了,我知道你是为了非尘好。不过你身子不好,还是多休息重要。非尘的事娘一直照顾着,再加上非尘也聪明,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为她操心了。”叶定荣温和的劝慰。
李姗收了眼泪,“是妾身想岔了,以前相爷都没有拒绝过妾身的提议呢。”
“你呀……说哭就哭,像小孩子一样。”
……
两天过后,叶非尘手臂上的淤青已经全部消散,她准备去上课。这两天府里一直很平静,赵姨娘和石氏管着府中食物,李姗调养身体,李珍李珠也没晃到她面前,一切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她将手抄的医术几乎全部都翻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和景飒聆病症相关的记载。不由的有些沮丧,但却也更坚定了一件事——必须弄清楚景隆帝当初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两天郭昭来过一次,见她很快就可以回学校十分开心。除此之外,她还收到舅舅的来信,表示了对她的慰问,然后就是抱怨她没有去玄府玩。
这段时间她身上倒是真的发生了不少事,但从头至尾玄府也没有人出面做什么,更没有人登门看她。
星儿还抱怨过玄府的人对她不好,她只是笑笑并不介意。因为玄府有玄府的处事原则,那些纷扰之事他们还不会参与。至于登门,估计此生他们都不会登叶府的大门吧。
如今她诸事皆了,邀她上门的信便到了,倒是像玄府的作风。上两天课后就轮到休假,倒时去玩玩便是。
按叶非尘的想法,经过几天前的事后,她将迎来一段平静的日子,可以悠哉的听听课,走走神,也可以清闲的躲在书阁里看看书,享受书香。
想到这些她心情十分的好,所以一大早就起床了,神清气爽。
这回她没有带星儿,而是带着月儿。经过这些日子她也算了解了武力的重要性。未免星儿再次受伤,还是留她在府里比较安全。
车上,叶非尘叮嘱月儿,“在天字部的时候不要随意拔刀,不要轻易动手。即使发现了问题也不要轻举妄动,要先告诉我,然后听我的话来做。”
实在是月儿太容易就拔刀了,尤其是发现她有危险的时候。所以她不得不认真叮嘱。要知道天字部的好些人都不得了,在他们面前动刀即使没有伤人也算是大事。
“小姐放心,月儿都听小姐的。”
叶非尘安心的点头,“不过也不用紧张,这段时间应该会比较太平的。”
殊不知太平对她而言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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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双更模式会持续几天,等我调整过来就一章万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