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峰,悦风堂。
陈实正独自一人守在悦风堂大殿外,不能去观看齐云论道,他心里着实郁闷,但师命难违,他也只好留守悦风堂,不过他心中却并未因此而埋怨师父易空,“师父一手将我拉扯大,倘若因此而哪怕有一点点埋怨,那便已是不孝了”。
只是不埋怨归不埋怨,但无法观看齐云论道,心中仍是不由自主地痒得难受,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时不时便转头望着卧云峰的方向,希望师弟们能早点回来,好听他们讲讲今日的精彩比试,一甲子一度,哪怕听听也是好的啊。
眼看一个上午过去了,陈实的脖子转得都快断了,也没见到半个人从卧云峰回来,他唯有暗自长叹不已。
悦风堂清风徐徐,苍松摇曳,鸟语泉鸣之声清心悦耳,景物清幽一如往常,全然不管陈实的郁闷。
突然,远远的,有一片脚步声传来,走得近了,原来是与陈实一起留守悦风堂的四个悦风堂弟子。
陈实见到他们巡逻回来,便问道:“怎么样,没什么异常吧?”
四个师弟一起答道:“没有,二师兄。”
陈实有点懒洋洋地道:“嗯,没有就好。”
一个师弟忍不住报怨道:“二师兄,你说师父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另一个师弟接道:“你傻了吧,如今才是中午而已,师父他们要等下午的比试完了才会回来的。”
“呵呵,他的确是等傻了,其实我们也都等傻了。一甲子一度的齐云论道啊,少看一天都得要我的命!”
“唉,现在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了。”
陈实等五人都忍不住苦笑。
陈实安慰道:“大家就忍忍吧,反正也就今天一天而已,明天师你就会叫其他的师弟留守悦风堂了。”
那四个师弟只是叹气,总觉得明天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难于等待。
“铛——”一阵急促的钟声从卧云峰方向远远传来,打破了长清峰的寂静。
“九响!”陈实五人异口同声地惊骇道,同时不约而同地急速转身,望向卧云峰的方向。
“二师兄,是九响钟声啊,这是示警的钟声,向来只有在有外敌入侵我齐云门时方才会敲的,莫非卧云峰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另一个人同时惊诧道:“是啊,这九响钟声已经有十八年没敲过了,自我拜入齐云门起,我就一直没听到过!”
这些陈实自然清楚,正因事关重大,他一时之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正踌躇间,另一个师弟提醒道:“二师兄,钟声示警,凡我齐云门人,必须第一时间赶往卧云峰,听候掌门调遣,咱们赶紧去吧!”
陈实突然惊醒,忙道:“好,那咱们赶紧去。”说着手诀一挥,便要祭出仙剑,御剑前往。但他突然想起了易空今日临行前的交待,伸手挡下了四个师弟,道:“不行,师父临行前曾经叮嘱我们,没有他老人家的命令,不得离开长清峰半步,咱们还是继续留守长清峰吧。如今卧云峰上高人云集,更有掌门真人坐镇,即便真有外敌来犯,想必也会被打得惨败而逃的。”
听陈实这么一说,那四个师弟都有些踌躇不定,其中一个皱眉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师父虽有交待,但那示警钟声便犹如掌门令谕,我们不去不好吧?”
“我觉得二师兄说的也有理,师父一向言出必行的,万一我们去了之后,长清峰被人偷袭,届时师父责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何况卧云峰高手如云,想来必转危为安的。”
如此商讨了一阵,五人最终决定听众陈实的安排,继续留守长清峰,但此后卧云峰方向不时传来的隐隐打斗声,却让他们个个坐立不安,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