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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树的讲述继续,此时两人已经坐在陆啸成住处的客厅里,沙发,地毯,茶几,依然保持着他们出门时的原样,可是,人,却少了一个。谁也不知道,少的那个人在被子里,是在愤怒,还是在哭泣。
“她是我师父的女儿。我小时候有些胆小,时常被人欺负,所以我爸妈送我去了一家武馆学艺。当然,这没有治好我的胆小,但是却让我认识了薛明明。”
“作为一个武馆师傅的女儿,明明却没有什么学武的天赋,练了多少年,还是那几下三脚猫功夫。当然,对付一般人,还算可以。学校里有好多小女生崇拜她,认她做大姐大。”
“你知道若干年前,还是很流行这一套的。明明是一个非常开朗豁达的女孩,和谁都能玩得好。其中最好的是一个很羞涩很腼腆的小姑娘,明明也喜欢她。”白千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陆啸成敏感的皱了皱眉,“你是说她喜欢那个小姑娘,是我想的那种喜欢?”
白千树酸涩的点了点头,“对!但是,她父亲不知道。我师父叫薛哲,是个单亲爸爸,他一个人养大了明明,心思到底不想做妈妈的那么细腻,他一直以为那就是玩的要好两个小姐妹。”
“小姑娘渐渐长大,师父看着还是大大咧咧的女儿,担心她这样没有女孩子样的姑娘会嫁不出去,所以亲自物色了一个知根知底的男人。然后薛明明结婚了。”
陆啸成有所察觉的看着千树:“你们,你,和珤珤,听见我和我爸说的话了?!”
“没错,听见了。”
陆啸成二话不说,就要起身。千树拉住他,“不要去,让他冷静一下吧,他现在大概不想见你。”
陆啸成一怔,苦涩的笑笑:“是啊,之前信誓旦旦对他说解决,结果转过头,却背着他答应结婚。”
白千树不为所动的继续道:“你不想听听薛明明的后来?说不定就是你的将来。”
“你说。”陆啸成将头埋在膝盖里,闷闷的开口。
“薛明明答应结婚,是因为那个男人对她讲,只是结婚,不会干涉她和她的爱人。”白千树越发的面无表情了,“对,就是和席晚秋承诺你的一样,甚至没有生一个孩子这样的要求。”
“你是不是期待薛明明能够得到幸福的生活?谁也不伤害?不伤害相依为命的父亲,不伤害抱团取暖的爱人,不伤害宽容相待的丈夫?”
“命运,是不会放过自欺欺人的胆小鬼的。就在明明结婚,仅仅一年后,明明怀孕了。”白千树讽刺的笑。
“什么?”陆啸成不由诧异的抬起头,“她爱上了宽容的丈夫?还是因为愧疚?”
“陆啸成,你的生活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美好,这样简单?”白千树嘲笑道,“婚内强(qiang)奸(jian),你听说过么?”
陆啸成瞠目结舌的表情看起来特别的可笑,白千树心里如是想。“不仅如此,事实上,早在他们结婚半年后,这个宽容的男人就忍受不了妻子和别人相爱,开始酗酒,然后开始家暴。”
“我的师父,薛哲,这个强势了一辈子的男人,选的这个知根知底的人,是他最看好的弟子。这个弟子,用从薛哲那里学来的一招一式,在婚后半年,一招一式的打在了薛哲女儿的身上。”
“而薛哲,在明明怀孕后,才从医生那里知道,自己当年亲力亲为教会弟子的每一招,是怎样如数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陆啸成看着眼泪不自觉流下的白千树,问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我也不知道后来如何了。”白千树稳定了下情绪,“现在,你还想和席晚秋结婚么?你还要相信她承诺的各种不干涉么?你相信结婚后,真的能互不打扰,各自安稳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