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耐心大抵都是有限的,何况她贵为公主,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等她,而不是她等别人,除了父皇,任何人都没让她等过。
沁阳公主耐住性子,终于在五天后带了身边的人直奔琼风院,驸马的书房。
“我觉得,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沁阳公主是直接破门而入的,福诺不敢拦,也拦不住,他跟在后面,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
姜天本来在办公,被这动静打扰,抬起头来,正看到面色不好的沁阳公主,他放下手中的折子,对外面挥挥手。
福诺秒懂,把跟着公主的两位侍女姐姐连哄带骗地弄走了,留下两位主子二人世界。
沁阳直直地站着,一动不动,一双质问的眼神幽幽地瞅着,颇有怨妇的风范,姜天走下桌案,将她带到一边坐下,说话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厚:“这是怎么了?”
“你还没有说,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本宫,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每个女人都是卑微的,公主也没能幸免。
姜天的神色瞬时复杂起来,眼中情绪变幻莫测,难以形容。沁阳公主看得心里一沉,她想到了她的晚玉轩里下人们的传言。
驸马爷和公主成亲没多久,又和风禾公子鬼混,就在十天前,一场大火让风禾公子香消玉殒。
死者已矣,她并没有多加计较,可是她怕驸马沉浸在这个痛苦中难以走出来,最郁闷的还是她啊,这是她的丈夫,心却在别人身上,她还不敢说出来。
不敢言,并不代表她不敢怒,每一个人都要尝试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她还争不过一个已死的人吗?
苏妈妈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她只对主子说了一个解决的办法,要一个孩子。孩子会让一个男人的心定下来,因为知道自己要做父亲了,定不会再复年少的荒唐。
“我知道,你的心在那个人身上。”沁阳公主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自语起来,姜天脑袋里飘起一个又一个问号,谁,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又是一大段自言自语。
说到后面,沁阳公主竟然很没骨气的哭了,还哭得特别伤心。
姜天一个头两个大,看她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呢!姜天掏出帕子递给沁阳,对方不接,他只得站起来走到沁阳身后轻抚她的背:“哭的太久对身体不好。”
沁阳直接一把抱住他的腰,继续嚎啕大哭。
无语……
一刻钟后,沁阳公主终于哭累了,她把脸从姜天的身上挪开,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擦干被泪水洗礼的脸。
“哭完了?有什么事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何必虐待自己的身子。”姜天脸色不好,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就是他不太开心的体现。
“这可是你说的。”沁阳公主丢掉手上湿哒哒的帕子,取姜天手上的来用,她的声音有点哑,带着呜咽声。
姜天静静地坐着,等待下文。沁阳一开口就问:“我们是夫妻吗?”
“是。”
“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
“不管有还是没有,你都是我的妻子。”
“……”
对啊,他们的婚姻是父皇亲自定下,昭告天下的,他想不认都不行。沁阳公主眨了眨红肿的眼睛:“我想要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姜天的眼神一紧,随即扭头不去看她:“孩子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的。”
去你的缘分!你都不来给本公主暖床,人家怎么怀得上?沁阳公主恨恨地看着姜天,对方浑然不觉,他目光空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但是,姜天的脾气还是非常好的,他回过神以后,极其温柔地哄好了公主,并亲自送她回院子,又和她一道用了晚饭,后来由于要去给父亲请安,这才离去。
苏妈妈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了,她看事情要比一般人透彻的多,她如是对沁阳公主道:“驸马爷既然还耐得住性子、放得下身段来哄公主,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公主的,公主还是放宽了心,先把身子养好。”
碧络胆子比较大,在主子没有看见的地方,她偷偷吐舌头,心想驸马爷就是这个性子,对谁都很好的。
——
风禾死后,姜天就安分下来了,白天都缩在书房里,偶尔会来浣秋院和妹妹谈天。不过这一天,蒋遥主动请他过来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