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后宫中回来没多久,卫贵妃得知消息后,送来不少东西,后宫的其他妃嫔也没落下,无非是谁的好一些谁的次一些罢了。
代表卫贵妃送礼的自然是平公公,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儿,和绮华殿洒扫的宫女说了几句话,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卫贵妃最近的心情不错,她百无聊赖地玩着画好的精致指甲,越看越满意,还下令赏了为她点蔻丹的宫女。
因为某件一直困扰她的事,在今天豁然开朗,她的心情当然舒畅了。不过在此之前,她得想办法去一趟绮华殿,或者让里面的那位出来。
有些事想来简单,做起来却困难重重,她和沁阳公主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没有两看相厌,但也不可能把酒谈欢,她要找个什么理由呢。
当天下午直到晚上,蒋遥都没有出绮华殿,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沁阳公主陪了她一个下午后终于觉得无聊,用过晚膳后就找她的父皇叙旧去了,皇帝日理万机,还真的只有晚上才些许空闲。
皇帝公主见面的地方在昭阳宫,按理说晚上是宫妃的福利时间,被公主忽悠到自己母后那儿,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失望呢。
翌日,天朗气清。
蒋遥起的很早,在绮华殿的小花园里转悠。皇上和皇后娘娘真的是疼爱这个女儿,看殿内的布置,还有花园里,完全没有因为公主出嫁而懒散下来,每一盆花儿都开得正好。
这要费多大的人力和财力,一两天的时间是弄不好的,只能说明这里每天都有人定时打理,没有丝毫怠慢。
“小姐,这盆牡丹竟然是绿色的!真好看!”紫儿略带惊奇的声音传来。
蒋遥顺势望去,只见作为盆栽的是青花瓷所制,十分名贵,单是盆栽的底就让人错不开眼,再往上看,两株绿色的牡丹悄然舒展开来,花瓣层层叠叠,色泽艳丽,上面还有晶莹的露珠,在白天看来是那么的夺人视线。
蒋遥细细观赏了一会,确定这是绿牡丹,她笑了笑,道:“绿牡丹确实很名贵,你看它是浅绿色的,和叶子的深绿比起来要浅的多,这种颜色是上品,且花大、形美、色艳、香浓,素有”花中之王“的美称,极为名贵。也就宫中能得一观,你呀,可是长见识了。”
一旁的宫女笑道:“姜家小姐懂的真多,奴婢佩服!”尔后那宫女眨了眨眼睛,开口道,“绿牡丹的数量极少,除了公主,也只卫贵妃的宫里得了两株。”
蒋遥疑惑问道:“难道皇后娘娘也没有?”
宫女的气息一滞,须臾缓过劲来:“皇后娘娘喜欢墨紫,是以皇后娘娘的宫中没有摆放绿牡丹。”
“小姐,墨紫是紫色的牡丹吗?”紫儿许是听到和自己名字颜色一般的牡丹,兴趣高涨,随即问了起来。
“墨紫又名”烟笼紫“,亦称”叶底紫“,是古老的洛阳牡丹品种,花中珍品。”蒋遥给身边的小丫头解惑,紫儿笑嘻嘻地捧她:“小姐懂的真多!”
蒋遥脸红了,她也只是在府里实在无聊,翻了几页和花卉有关的书而已。
那宫女却觉得,国公府的二小姐看起来平平无奇,和一般的千金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见识多。
紫儿正打算孜孜不倦、敏而好学地继续问下去,沁阳公主出现了,她身着嫩绿色宫装,下半身束了一层绿色薄纱,更衬得她身段玲珑,青春无敌。怎么看,沁阳公主都不像一个已然出嫁的人。
许是宫内的床铺得比较舒服还是有留恋的原因在,沁阳公主今儿起得比较晚。不过对于皇族来说,是很正常的事。
沁阳公主不好意思地笑道:“让你久等了。”她的脸浮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即使梳着已嫁女子的发髻,她还是清新地如同少女。
作为嫂子赖床让小姑子等,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蒋遥无所谓地笑笑:“小花园的景致极好,我看的都忘了时间,公主来了以后才发觉,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这样啊,沁阳公主迅速将重心转移到早餐上:“本宫已经令人备好了吃食,咱们这就过去。”
既然是回宫,公主自然有她的事要做,不可能整天陪着蒋遥,于是让碧池陪着她,还与她说无事可以去东宫陪太子妃。
蒋遥和太子妃的关系其实一般,昨儿才去过,今天就不去了,腻歪。她把小花园仔仔细细地转悠了一圈,又一圈,这才回屋做别的事情。
永福宫。
卫贵妃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上,她的面前跪着一名宫女,他们所在的厅内除了卫贵妃、平公公和这位宫女,再无他人。
跪着的宫女将早上在小花园与国公府二小姐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讲述开来,尔后发表自己的意见:“娘娘,奴婢觉得姜家小姐是个聪明人儿。”
姜家小姐,这称呼怎么有点眼熟哇,再看那宫女,原来是早上蒋遥在小花园,一旁随侍的那位。
如此说,那位小姐和越儿一样,是在藏拙了?
卫贵妃抬起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平公公说了昨儿的事以后,她就暗自令人查国公府二小姐的情况,真的是……太差劲了。
一个卑贱婢子生的女儿,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得上她的越儿?
平公公见卫贵妃神色不好,恐她忧思太多,开解道:“虽然国公府的二小姐出身低了些,可胜在好拿捏,而且国公爷很是疼爱她。”
对啊,姜冲和嫡妻的关系素来不怎么样,太子妃是韩氏生的,又是个女儿,对于姜冲来说,姜天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姜瑶总算记在兰夫人的名下,实际上是被姜天当做他和兰氏的女儿来抚养的,所受重视的程度怎么也要比太子妃高些。
卫贵妃心里所想的越儿,自然是端王世子楚天越,她从小就疼爱这个孩子,如今为他的终身大事可忧心死了,这孩子倔得很,哪有太子那般听话,别人说一他偏偏说二,让他往东一定要向西,越儿二十岁还孑然一身,真真是愁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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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继续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