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的行人无不艳羡地盯着楼顶上的偌大金元宝,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却只能摇摇脑袋,继续朴实的生活,妄图靠偷这个而一举升天,从此过上当上大官吏,出任各府衙,迎娶白富美,升官晋爵无止休的幸福生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一年前的某个小偷的惨痛教训依旧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话说,故事总是发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敲鼓声后,一声凄厉地叫喊声响彻大元城。皇帝恼怒地从睡梦中惊醒,更别提靠近青元街的居民了。
“哪个畜生半夜扰人清梦!”某个劳作了一天美美睡觉的汉子一把捞起地上的布鞋穿上,冲出了大门,来到比白日人声更鼎沸的大街上,破口大骂。
“杀千刀的啊……叫鬼哪叫!”……叫骂声,掳袖子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操起家里的大扫帚闯到了大街上,仿佛只要一见到这个坏他清梦的混蛋便扑上去。
当有百姓大叫“这是什么!”,众人齐齐围上去,认出这个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浑身抽搐,痛不堪言而死的尸体是个人,并且现场正是金元宝滚滚来赌场的右侧时,纷纷不做声了……大人捂住小孩的脸不让他们看,推着他们回了家,哑口无声的百姓也不由自主地后退,赶紧回到家中,关上门,躺在床上,不禁一阵后怕。
第二天这场沸沸扬扬、死状凄惨的卧尸事件才得以知晓真相。
原来却是那金元宝滚滚来赌场如此放心地竖立巨大的金元宝像于屋顶,不怕他人凿之窃之的根本原因在于,金元宝像上涂着一层剧毒无比的蜡,逢雨不化反而更加凝固,是人是动物,触之即死,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而且,死时仿佛全身上下有着无数的蛊虫在血液里撕扯着自己的皮肉,鞭笞着自己的灵魂,真是活活受罪而死啊,估计死后也不得投个好胎了。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大元城的百姓在心里嘀咕着,自此之后,国泰民安,青元街欣欣向荣,再也没有宵小之辈打这金元宝的注意了。
江溯芜站在金元宝滚滚来赌场门口,笑眯眯地抬头仰望着这个巨大的金元宝,听着一个妇人神秘兮兮地凑上来他的耳边给他讲的这个凄惨至极、自作自受的故事。
妇人一边讲,一边静距离地观赏这位公子的容颜。她直觉得自己的眼界当真太窄,如此俊美不同常人,神似神仙的公子,怎么如今才遇见,也感叹自己的时运不济,若是自己再年轻上二十年……妇人摸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怀想二十年前若是遇见此等公子,哇……不敢再想了,她快要幸福地晕过去……
此时,她的身边哪有翩翩公子,却是江溯芜早已经在赌场伙计的谄媚迎接中迈进赌场了。
金元宝赌场不愧是大元城里最大的赌场。无数个包间和偌大的大厅,无数张桌子,无数个窜动的人头,无数张激动呐喊或沮丧颓废的脸,无数只紧紧握住筹码的手,无数个铜板,钞票……都构成了如今溯芜眼里的金元宝滚滚来。
“公子,您看,您是就在大厅玩玩,还是去专门的包厢?”伙计躬着身子,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问道。人不可衣相,人只可貌相。伙计秉承着这一看人原则在赌场迎宾上混的如鱼得水,得以非凡,想是不久就可以提升职务了。这位公子人中之龙的相貌,身着布衣想是那些有钱人、有权人所谓的低调吧……
“何谓大厅,何谓包厢?”叶煜体贴的上前替溯芜询问。
小二这才注意公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公子,这不看不要紧啊,一看更确定自己的眼光,如此年少便如此姿容谈吐气质的公子能是一般家庭培养出来的么?
小二更加恭敬:“回公子,大厅实为一般群赌之地,根据桌子的不同可分为白桌,青桌,和金桌,依次赌金增大,白桌任意钱财,青桌不低于一两,而金桌则不低于十两不开桌。包厢则是认识的人聚赌前提前预定好的,厢中环境不同外面嘈杂,十分安静,适合聊天喝茶小赌怡情。”
溯芜淡淡道:“我们四处逛逛,你忙你的去吧……”
小二抬头飞速地望了一眼,只觉得这位公子神圣不可侵犯,心里一凛,答了一声便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