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粟兰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因为脚被划伤了,走路也不方便,所以坐在哪里也便不想动了。客厅实在太大,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打量着这客厅。第一次来时也是在这里,当时客厅里没有人,只觉得冷清清的还有几分孤寂的味道。那时候没有想到,回头看到的那个男子,后来还会有这样一些孽缘。
放在角落里的那盆珠兰开得正盛,虽然长势不是太好,但并没有影响它的花期。金粟兰扶着沙发站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珠兰跟前。她的父亲因为喜欢珠兰,所以才她取名金粟兰,也因为常年种植这种并不太值钱又比较难侍候的花。看着那小小的花蕾,虽然很不起眼,但花香浓郁,或许这就是它的魅力。
“你呀,跟我一样,长在了不属于自己生长的地方。”她轻轻地抚摸着叶片,感叹着她跟这花一样的命运。
“时间长了,他乡也是故乡。”
金粟兰知道是陶以深又蹦出来了,所以她故意没有回过头去看。不过,那个男人很自觉,自己已经站到旁边了,让人想忽视他都很难。
“我跟花说话你也要管吗?”
“我没有要管,我只是怕你一个人无聊。”陶以深抚了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蹲下身来,抬头看着这个女人。“我一会要出去,所以让伊琳过来陪你。”
金粟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这也算工作吗?”
陶以深拉住她的手,有点不知道拿这个女人如何是好。若不是她的脚不方便,他其实也不想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陶苑很大,人也很多,但他知道她一个人在这里其实很孤单的。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金粟兰扭过头去,她现在哪里也不想去,她只想回家。上一回这个男人喊打喊杀的,她倒可以以死想拼,这回这个男人温柔致极,什么都牵就她,她反倒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又不高兴了?”见她厥着嘴,陶以深就在想,这女人怎么从来都不给他一个好脸呢。
金粟兰假笑了两声,然后脸就沉了下来。
“你见过哪个被绑架的人是高兴的?”
“那你见过哪个绑人的对肉票百般讨好的?”
“你……你还有理啦?”
“别不高兴了,我带你一起去。”
陶以深倒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一把就把人给抱了起来,金粟兰挣扎了几下,可是高大结实的陶以深抱着她,也就跟抱只鸡差不多,她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
在陶氏大厦下车,在众目睽睽下这个男人抱着她的女人走进了大厦。一时间,路过的人都惊得停下了脚步。这是从来没见过的光景,望丛岛上的王在女人方面是很干净的。别说是抱着女人出现在公开场合这般亲密,就是带着女人在身边都没有过的事。消息走得很快,从一楼到顶层,这栋大厦里只人有人的地方都听闻了这个消息。
凌川站在电梯口等着,那消息走得比电梯要快。陶以深抱着金粟兰的画面早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机上。虽然知道金粟兰早晚会是陶氏的女主人,但陶以深这般高调还是让他很意外。
“先生,金小姐!”
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凌川,金粟兰觉得有点尴尬,所以连跟凌川打招呼也显得很不自在。但是,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好像也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直直地把她抱进了办公室。
两个男人谈着事,金粟兰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水果蛋糕还有咖啡,不过她只吃两口水果,但再也没有动那些吃的。陶以深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而凌川总不会错过那样的细节。原来陷入爱情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是陶以洹还是陶以深,他们心里、眼里好像只能看到那个人。
“以洹怎么样?”陶以深问这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并且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结果那女人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车祸之后休息了两天,然后就上班了。”
“没什么别的事吗?”
“没有,就跟往常一样。”
陶以深轻轻叹了口气。现在弟弟还不知道金粟兰在望丛岛上,如果知道,估计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晚一点叫伊琳过来。你跟伊琳看看哪里的餐厅比较好,晚上大家一起吃饭。”
“知道了,先生。”
凌川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
“先生,伊琳还要回昆明的酒店去吗?”
陶以深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喜欢她?”
突然被陶以深这样问,凌川显得有些慌乱,脸也不由得红了。陶以深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点点头。
“知道了,你也难得。”
“先生,不是……”凌川急着想解释,一时词穷。
“不是什么?不喜欢她?”
“不是……”
“那是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