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粟兰就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那里。她不知道陶以深会不会来,更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有放她的一天,但好歹得努力一试,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午餐是外面送来的,金粟兰吃不惯那些饭菜,加上也没那个心情,勉强吃了几口便再也不想动嘴。陶以深还没有来,也许根本就不会来。这样想着,她就干脆在沙发上躺下。许是因为昨夜都没有合眼,这一躺下,那眼皮也就变得沉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陶以深来时,就看到金粟兰沉沉地睡着。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一直皱着,像是有永远解不开的结。陶以深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上的伤,只要腰上稍稍用力,那伤口都还疼着。就是眼前这么个小女人,竟然还伤了他。
一杯冷水泼在脸上,金粟兰一下子惊醒了。看见陶以深就站在跟前,手里还拿着空空的水杯,她便知道自己如今这*的样子便是他这个罪魁祸首。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任由弄湿的头发那样贴在脸上,金粟兰此刻明白自己的立场,她就算想发飙,现在这场合也不合适。昨天弄伤了陶以深,还不知道这个恶魔会怎么修理自己,她好歹还活着,总得让自己少受些罪才是。
“什么事,说!”
陶以深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成宇回来了吗?”她还是习惯叫成宇,而陶以洹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怎么办?”陶以深笑了笑,“以洹说,你不过是只认识三个月的女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可能,金粟兰小姐要在这里长住了。”
最后一根稻草就这样折断了,金粟兰一下子呆住了。原本就想着庄成宇可能会根本不管她的死活,毕竟他们才认识三个月,真正成为男女朋友也没有几天。但凡是脑子清醒的男人,想来都不会冒险回来救她的。即便如此,她也期待过,至少每每想起庄成宇里,他那灿烂的笑容都在脑海里回放。有着那样灿烂笑容的男人,想来应该会重情义吧。可是,现实却把她击碎得体无完肤。
陶以深看着金粟兰呆呆的样子,想着昨天她下手扎自己时的狠劲,那完全是两个人。难怪都说女人多变,眼前这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成宇不回来,你抓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不能放我回去吗?”金粟兰呆了那么一会,像是才反应过来。
“放你回去?那我腰上的伤,不是白挨了。”
这一刻,金粟兰有些后悔,干嘛昨天非得干那样的傻事。
“你知道让我受伤的人,都有什么下场吗?”
金粟兰傻傻地摇头。凌川说陶以深是望丛岛上的王,王的意思应该就是这里的主宰吧。放在古代,她昨天的行为,那就是弑君,绝对是要满门抄斩,诛九族的。如今虽然不是古代了,但他那样的人,想来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你自己想想,是剁左手还是右手。”
金粟兰一听,下意识地把双手放在背后。陶以深却故意探了身子过来,然后在她耳边细语:“我看你也不是左撇子,还是剁左手,好歹右手也要吃饭的。”
他的声音温语细语,但是听在金粟兰耳朵里差不多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慌张,下意识地推了逼进自己的陶以深一下,结果那手不正不偏地按在陶以深的伤口上。随着‘啊’的一声,金粟兰便看到陶以深那张痛苦的脸。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觉得手指就那样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