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沉猛然从梦中惊醒!
他感觉内裤里冰凉黏腻,在刚刚醒来脑子还混沌的某个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被吓尿了……
咳!
等他稍稍醒过神来,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情况。他现在的身体正值十七岁,又不像当年一样被罚做苦役,耗尽体力,又殚精竭虑,消磨心力。在如今这种健康的作息生活下,健康的少年人出现这种状况其实非常正常。
不过春.梦的对象实在是不怎么正常。
楚子沉毕竟在现代社会生活的还不够久,不知道有一句俗谚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个人白天想了一些东西,有些时候这些东西就会在晚上,荒谬怪诞的扭曲后体现在梦中。
然而楚子沉不知道。他相信梦境所带有的某些预兆,正如同古人相信太阳投入腹中预示孩子的尊贵,亦如同他相信彗星袭月、白虹贯日、仓鹰击于殿上都代表着刺杀的征兆。
比较悲惨的是……他不会解梦。
……不过这个梦如此直白鲜明,还用得上特意去解?
楚子沉叹了口气,换了条内裤,开了灯,又披上件衣服,站在窗口看向对面已经熄灭所有灯火的房子,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这两间别墅是对着建的,楚子沉的卧室正巧对着傅致远的卧室。楚子沉所不知道的是,傅致远半夜醒来喝水,看到楚子沉赤着上身披一件衣服站在窗旁,也实在觉得睡不着了。
这两个基本上都没认真谈过恋爱的木头,就这样一明一暗,一坐一站,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互相看着对方的房间发呆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楚子沉就去找了傅致远。
原本今天他约好了去十七局看一眼,不过在那之前先截住要去上班的傅致远说说话也不妨事。
傅致远没料到他早晨就过来,还稍稍吃了一惊:“璋华?来了?没吃早饭吧,一起坐下吃吧。”
楚子沉应了一声,问道:“妹妹呢?还是喜欢周六晚起吗?”
傅致远:“……”
他突然有点怀疑,昨天半夜楚子沉站在那里,是不是为了偷窥傅瑾瑜的寝居。
……说实话,他既有种一手养到现在的妹妹被人打主意的炸毛,又有点自己喜欢人呵呵他一脸自作多情的吃醋。
不过傅致远还是若无其事的一扬眉毛:“这丫头不到中午不会起的。璋华是想找瑾瑜说婚约之事?在我们这里,她还太小,你还是暂且等等吧。”
楚子沉并不是想找傅瑾瑜,他只是想跟傅致远谈谈他的感情观。他问傅瑾瑜是否起床,也只是因为在楚子沉看来,傅瑾瑜也只是个孩子,不宜听到这些话题罢了。
他低笑了一声:“不会谈的这样快。我只是找谨之说说话罢了——若是谨之有倾心之人,可还容得那人找别的伴侣?”
“自然不能。”傅致远的眉毛慢慢聚起来,只觉得楚子沉的这个问题问的蹊跷:“如果真是那样,倒不如彼此摊牌,一拍两散还好一些。璋华何发此问?”
“只是问问。”楚子沉轻描淡写的回答,由着傅致远把他引到餐桌上:“世间多有两难事。我只想看看谨之若是遇到难全之事会如何应对罢了——倒让我有些吃惊,如此大刀阔斧的风格,好像不若谨之手笔。”
在楚子沉眼中,傅致远这个人在公事上不乏果敢创新,敢于改革,然而在他自己的私事上,手段就颇为细心温和了。这个回答实在跟傅致远留给他的一贯印象不符。
傅致远失笑。
“感情的事,哪能跟别的事请混作一谈。处理的手段自然要不一样的。”
楚子沉嗯了一声,压下了那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十分郑重的打量了傅致远几眼,把他跟昨晚梦中之人的身材好生比较了一番。
“……单薄了点。”
傅致远:“……我?”
看楚子沉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一瞬间从有些严肃的气氛中出戏,只觉得自己被一道天雷劈了。
到现在为止还身材削瘦的楚子沉,还有资格评价他太单薄?
这简直就像宇智波鼬好意思嘲笑不二周助是弟控一样!
“我的确瘦了些,可我有肌肉。”楚子沉轻易就看出傅致远的心思,冲他亮了亮手腕:“而且力气还不错。”
他这话说的太谦虚,让傅致远实在无言以对。
楚子沉不是“力气还不错”,他是一个人可以揍傅致远五个。
这事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实胜于雄辩。
当时傅总还年少无知……至今傅致远都有点不敢相信,他那天怎么就抽了风,竟然真的跟楚子沉上手比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