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并没像平时一样摆在桌子上,傅致远愣了半秒就反应过来:“宋妈昨晚请假了。你正好赶着点回来,我没来得及叫家政……”
准确来说,昨晚楚子沉赶着点回来后,他们就在床上滚成了一团,还有谁有心思去想家政的事。
楚子沉无奈的摇了摇头:“幸好你今天不去公司。那我在路上吃一口就行了,你自己订吧。”
“哪用啊。”傅致远伸手再楚子沉面前一拦:“早饭还是在家里吃,热乎又舒服。今天早晨我下厨吧,煮个粥还是可以的。”
男人不是没有会做饭的,但楚子沉跟傅致远这种人做饭还是挺稀罕。楚子沉新奇的看了傅致远一眼,就听傅致远说:“不过挺久不下厨,手有点生,你上班大约要迟到?”
楚子沉立刻态度鲜明爽快的表态:“迟到就迟到。十七局又不打卡,最多扣我奖金。”
那还得他们敢扣才算。
傅致远满意的一笑,转身进了厨房。楚子沉也跟了过去,近距离观察傅致远在那里忙活。
“我虽然现在完全脑力劳动,但当时做饭洗衣服都没什么不会的。”傅致远一边哗啦啦的接水淘米,一边跟楚子沉聊天,忆苦思甜:“外公当年把我送出国读书,还限制生活费。我跟别人合租,电费水费一起交,家务活轮着干。擦地扫地擦玻璃,我还缝过扣子。”
楚子沉笑了一声:“那可真难得。”
“是挺难得。”傅致远毫不犹豫的给自己脸上贴金:“别人跟我一样家室的,哪个都没我这么惨。外公看不上我父亲,怕我在家里养废了,直接送我到国外磨。饭菜实在是太难吃,我宁愿回国内啃馒头。”
“天不救人人自救。”楚子沉低笑道:“你看你这不是会熬粥吗,现在还挺有用的。”
“也是。”傅致远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做饭的手艺就是这样炼成的啊。”
他一边洗刷刷的淘米,一边跟楚子沉自夸:“我当时做的饭在留学那一拨里都很有名,因为我又细心又有准,做的饭非常好吃。”
“佛跳墙什么的不敢提,但炒一手家常菜还是有把握的。”
不过后来他回国以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照着少爷的待遇一点点养回来,现在在厨房大约就只能扶个酱油瓶子,就连淘米都已经十分生疏了。
他扭头一看,楚子沉还在那里闲着,就翻出一条火腿扔给楚子沉:“帮着打个下手切个丁。一会儿我要做火腿粥。”
他的态度是如此之然,就好像忘记了那句“君子远庖厨”的古训,也忘记了楚子沉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楚子沉没有任何异议的接过火腿,在刀具里挑了个趁手的,抽.出案板开始切。一边切一边摇头晃脑的叹气:“君子远庖厨啊。楚某一生英名,尽毁于傅姓黄口小儿之手,呜呼哀哉!”
他嘴上虽然这么抱怨,可手上倒是切得挺欢。
傅致远忙里偷闲的瞟了他一眼,看他切火腿的技术不错,决定不跟他较这个真。
要是按照楚子沉这辈子的身体算,他大约比傅致远小十岁,哪能叫傅致远“黄口小儿”。
楚子沉微笑不语,刷刷切丁。他切了两下找到了手感,片下的火腿又薄又整齐,粗略一扫,每片的间距都差不多是一样的。
切了一会儿后他就适可而止,毕竟这是要在粥里加火腿,不是在火腿里加粥。不过他似乎喜欢上了切东西的手感,去冰箱翻了一小会后拿出了两条黄瓜。
他来去冰箱都势必要经过傅致远,傅致远看了一眼就说:“粥里不煮黄瓜,不好吃。”
“嗯。”楚子沉淡定的应了一声:“看你很辛苦,我试着拍个凉菜。”
傅致远稍稍被震惊了一下:“你还会做饭?”
“不会。”楚子沉回答的干脆利落:“就是试一试,我看过宋妈拌凉菜。”
厨艺一事,他虽然不通,但还是看过的,料想自己亲手做来也不会太难吧——只是一道凉菜而已。
楚子沉一边忖度一边切黄瓜丝。不提食物味道,单说起来,他刀工还是不错的。
他估摸着放了盐和酱油,又拍了蒜,动作有些笨拙的搅拌起来。
傅致远那里已经近乎大功告成,凑上来贴了一下:“喂我一口。”
楚子沉还没尝过自己拌的凉菜的味道,但他觉得应该不差,就用筷子挑起几根送进了傅致远口里。
然后……
……当天,楚子沉因为涉嫌故意伤人的案件进了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