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昭昭的,顾云当然不会给淳和按摩了,淳和揪着他袖子,在床上滚来滚去闹个不停,床吱呀吱呀响:“你说好哒!你个骗子!”
天气炎热,穹窿里像有两个太阳灼灼烤着大地,便是顾云修行臻至化境的人也不免生了层薄汗,他将窗户依次打开揶揄她:“我看你滚的欢腾,也不需要按了。”
淳和马上停止了滚动,她的长发没有梳起,发丝滚得一头一脸,看上去甚是好笑。顾云忍着笑拾起梳子将她的长发一一疏通,从乾坤袋里取了个透彻的羊脂白玉簪给她松松挽了个小髻。淳和一看玉簪眼睛就直了,伸手就要去抽,爪子还没够上就被顾云拍了下来。淳和小嘴翘得能挂上油壶,过了会气哼哼道:“反正都是我的!”
她倒聪明,顾云拧拧她花一样粉润的小包子脸,眼含浅笑:“你的,都是你的。”又给了块碧玉锞子,方哄得她破涕为笑。
淳和头枕着顾云的肩,拿着玉锞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想着是雕个耳坠子好,还是镶在她那把白玉小纨扇上。这些日子来的压抑与紧张在午后沸腾的蝉鸣声中淡去,舒缓的闲逸让两人都不太想说话,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顾云握着淳和的手轻轻捏着,忽然想起什么来,四下无人,他轻轻地拍了拍淳和。
淳和刚决定把玉锞子镶在她的犄角上,顾云一拍蒙蒙地看向:“顾云,你拍我屁股做什么?”
“……”私下无人时顾云对付她的修行已到了一定境界,即便发现自己的手似乎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他也面不改色只是稍稍上移了些改为揽着她的腰,声色不动地将她的注意力转开:“来,变回尾巴。”
淳和哪里是做生意做成精,老谋深算的顾云的对手,她刚又得了玉锞子格外好说话,乖乖地被他牵着鼻子走,依言变出那条长尾巴来,变了才想起来问:“变做啥呀?”
“你不是要抱抱么?”顾云打横将她抱入怀中,淳和习惯地将尾巴缠在他腿上。冰凉的身躯入了怀,立刻纾解了燥热,比任何避暑的法子都有效。顾云臂弯勾着她,微微一笑:“你不喜欢我抱你么?”
淳和本能地觉着顾云的笑容不太对劲,可是想了半天脑子转不过,放弃了,她老实地点头:“喜欢。”小手抹去顾云的额角细汗,笑容清甜,眼眸如月:“我最喜欢顾云了!”
顾云有点惊讶,看着她良久,笑意在眼中愈来愈浓,他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抵着她的额:“阿淳。”
“嗯?”
他又亲了一口,唤了声:“阿淳。”
“做什么?”淳和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连唤着她的名。
她无须明白,因为顾云只是单纯地想要念着她的名,想要与她亲近。他的阿淳,什么宝物也比不上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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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未能如顾云所说,被裴倾的德政所感动。旱灾不仅没有得到缓解,气温反而变本加厉,一路攀升上去。这已经不单单是不降雨的问题,持续不下的高温已令绛州城中陆续开始有百姓活活被热死。能逃出绛州的已经逃走了,剩下的病弱老幼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而作为父母官的裴倾,束手无策,人与天斗和能斗?越发沉迷于醉酒之中。
绛州百年不遇的大旱惊动了京城中的皇帝,今上倒是个明君,没有追分追责裴倾,反倒派了钦天监正来绛州祈雨。
圣旨先于钦天监到达绛州,裴倾终于从醉生梦死里清醒了过来,将将收拾一通,衙役通报钦天监的人马在半个时辰前到了绛州城外。这位备受今上信赖的监正并没有入绛州城,而是在州城北门布了个简易坛场,裴倾赶到时监正大人已经在进行占福仪式了。
淳和闲来无事,一听有热闹看,便拉着顾云兴冲冲地同到了北门。紫真侍奉顾云也跟了过来,见到钦天监正,愣了下:“女的?”
“女的怎么了?”淳和懵懵懂懂地问。
负手观望地裴倾答了她的话:“本朝乃至前朝从没有过女子担任钦天监正。”
“哦,”淳和似懂非懂地点头,她拿着白玉小扇子扇着风:“我看她挺有本事的。”她看了眼紫真:“比你厉害。”
紫真炸毛:“什么钦天监正,修的都是旁门左道,不道不佛的,还祈雨呢!”
女监正一卦算毕,正好听到紫真的话,淡淡道:“喂,少年,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这位女监正相貌不见多美,自然,这是与淳和相较,放在凡人里也算得上是个清秀雅致的佳人。
紫真被她一喝,噎了一噎。
究竟是朝中大员,裴倾心中虽赞同紫真的话,但于礼于制都不得怠慢,便问了句:“大人,可有结果?”
这位女监正倒不含糊,答了个有字,停了停又道:“也可说没有。”
“此话怎讲?”
监正的目光一一从面前几人身上掠过:“你们想必也知道,绛州这场大旱实际上是个死局,无法可解。但要暂缓这燃眉之急也不是没有办法。”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淳和面上:“这天底下除了雨师之外,也只有龙脉一族可以行云布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里出现的新角色,没有意外就是窝下篇文的女主啦~打滚求评论,嘤嘤嘤,这两日评论少了好多,有种玩单机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