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扑通’一声,窦惜玉梨花带泪的跪在了南宫绝的面前,可怜兮兮的仰着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看着她,神色满是卑微和微弱。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府中的一众男人也赶了过来。
南宫绝眼角和余光往后一瞥,看见千漓漠的一张脸有些发白,一向任性的他,还难得露出如此紧张的神色。
看来,他和这窦惜玉之间,或许还有些她不知道的秘密。
如此想着,南宫绝顺手推舟的虚扶了她一把,轻道:“找本宫有事?心里有什么委屈尽管和本宫说,你是母后的家人,自然也是本宫的表妹,本宫能帮的,便会尽量帮你!”
她少有如此和颜悦色的说话。
了解南宫绝性子的人,都会默默擦一把冷汗,她如此说话,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而窦惜玉显然对她完全不了解,只以为他这是真的将她看成了自家的表妹,要为她撑腰作主了。
心里有两种打算,思量了一番后,她决定选择向他要人,毕竟太子妃的位置,她是要不回来了,圣旨都颁下了,还能说改就改么?
那么,还是抢回她的如意郎君比较合算些。
眼神在千漓漠的身上瞟了瞟,一个响头磕下去,眼中的泪花便扑簌簌的流了起来,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殿下,我和师兄从小情投意合……”两相情悦,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后半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一道喝斥给生生的打断了,只见千漓漠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拦在了窦惜玉与南宫绝的中间。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瞪得像铜铃似的。
“你胡说什么,我几时和你情投意合,还不快滚……”说罢,他心虚的看了看南宫绝,早前为了了解南启皇宫的布蜀,他确实多次使用美男计去诱惑窦惜玉,但自打心向南宫绝之后,他哪里还敢存这般心思了。
“让她继续说下去!”南宫绝一手搂住了千漓漠的腰,嘴角挂着愉悦的微笑,双眼却眯成了一条线,越发的显得她既魅惑又危险。
“啊!”千漓漠惊叫了一声,腰上一疼,整个身子便软在了南宫绝的怀里,大庭广众之下,他涨得一脸通红,却又不好意思当场发作,只得咬了下唇,默默的窝在南宫绝的怀里,等待着最坏的事情的到达。
反正,他和窦惜玉之间,没有任何承诺,他可不会对她负什么责任。
窦惜玉惊讶的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人,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师兄何时在她面前如此听话乖巧过?
她不甘,她极度的不甘,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两人,恨意滋生。
“怎么?没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了?”南宫绝提醒她。
周遭的空气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凝结了,冷得窦惜玉浑身打颤,她这才发觉,南宫绝从来就没有变回善人,即使今日的她,早已不用鲜血解决问题,却也不能阻止她身上的邪恶因子的生长。
她的坏,是嚣张跋扈的,是张狂自大的,是不可一世的。
窦惜玉泻气似的瘫坐在了地上,双眼呆滞,原以为自己这一遭,定要受到严惩,却不想,耳边却再次响起南宫绝爽朗的笑声:“既然你不好意思说,本宫便代你说了,你和你师兄千漓歌,情投意合,本宫十分赞同你们的婚事,明儿个一早,便禀明圣上,给你们赐婚,这可满意?”
狭长嚣张的凤目冷冷的刮在窦惜玉的脸上,好似一道冰刀子,割得她几乎要窒息。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竟说不出一个反对的字来,待眼前的人一路走远,这才失了声似的痛哭了起来。
“满意吗?”待行至老远,南宫绝这才回头凑到千漓漠的耳边,轻道。
怀中的人浑身一僵,却是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殿下英明!”
三日后,北疆传来十万火急军报,西凉的这次进攻,不仅有备而来,而且战事凶猛,两军在连云河以西之地,激战了三天三夜,也未曾分出胜负,再加之,西凉事先便阻断了我军的粮草之路,因此,这一战,凶多吉少。
左相乔权大胆进誎,要求太子殿下亲临北疆,再次领兵杀敌。
毕竟有过一次大败西凉的先例,因此,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呼声四起,皇上虽忧心重重,最后却不得不点头答应。
跨上高头大马,带上南启帝亲点的三点精睿,临行前,南启帝将世代帝王的战符交到南宫绝的手上,允诺,待她这一次凯旋归来之际,便是她君临天下之时!
府中的事,她操心的不多,有乔子隐在打理着,除却那两个不省心的家伙,便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闭上双眼,静立小片刻,对着夹道相送的南启百姓,想起刚刚回宫里,人们那唾弃的眼神,眼下,终究彻底的改变了。
唇瓣微微勾起,手臂高举:“出发!”铿锵有力的声音,代表着军令如山,她身姿笔挺,面容萧索,双眼炯然有神,战甲披身,一派威武。
所有的人望向她的目光,都带着仰视的崇拜。
南启的太子,终究是成器了。
“爷,等等……”队伍驶着玄武门,远远的便有一人一马狂追而来,焦急的声音,带着几丝让人费解的无奈。
是谁呢?即使好奇,也无人敢张望一眼。唯有伴在南宫绝身侧的那名高大魁梧的小厮在偷偷捂嘴:“爷,您的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