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公见他已有悔悟,补上一句:“太子爷在湖边等你,快些过去!”
说罢,便转身走了。
他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总是耍脾气,南宫绝还能待见他,惊的是,不知如何去面对南宫绝,该怎样向她解释才合适。
夜晚的风吹得脸上凉凉的,南宫绝背手而立在湖边,想到近日来颇多的烦心事,眉宇间已经不自觉的蹙起了一道小山。
感觉到身边有人,她却也没睁开眼,正要喝斥来人几句,眉心却被一道指尖轻轻的抚平。
“爷的模样如此俊美,还是不要时常皱眉的好!”
一回头,看见乔子隐含笑的双眼,知道他这几日静下来已经想通了,南宫绝却更加的郁闷了起来,原本身为女人的她,应该得到众男人的宠爱和疼惜,眼下,反倒是她安慰众男人的机会要多些。
动不动就耍脾气,置个小气什么的,已经成了她这些男人的专利了。
手指一动,她用力的拽住乔子隐的手腕,双眼猛然睁开,清利逼人,却又深遂冷漠,转身,脚步向前逼进了一步,颇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和爷置气是不是很好玩?爷一向欣赏你识大体,遇事冷静,爷原本以为,你与爷经历过生死,感情总比别人要来得更深一些,却不想,你竟连千漓漠都不如,是爷看错了你么?”
她声音清冷,一字一句说进了乔子隐的心里。
原本就带着忐忑之心而来的乔子隐吓了一跳,这是他和南宫绝认识后,南宫绝第一回用如此严励的口气与他说话,可见南宫绝是真的在生他的气。
说来也是,他既已经决定跟她,便要接受她的三宫六院。
再过几年,她登基为帝,正如冯公公所说,后宫必定充盈,到时候,更有数之不尽的美色在前,自己日日胡思乱想,岂不是要成怨妇了?
‘扑通’一声,他单膝跪地,却也是乔子隐第一回跪她。
“爷……”
声音已经带了些许的哽咽,正想解释一番,却被南宫绝抬手制止。
她目光如炬,冰冷得可怕,望向乔子隐的时候,同时也带给他一种割心的疼痛,他不要这样的目光,若是南宫绝因此而离开他,他宁愿自己卑微一些,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一世,都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
“怎么?你想如何跟爷解释?说是一时糊涂还是心情不好?爷告诉你,这些解释在爷这里都无效,爷要的是一个完完全全臣服于爷的人,不是一个时常猜忌和耍心眼的男人,你可懂?”
或许她的心情也十分的不好。
乔子隐急得一把抱住她的腰肢,双眼中已经有泪花溢了出来:“爷,子隐知道错了,不会再与爷置气了,求爷不要抛弃子隐!”
他是彻底的接受了。
比起失去南宫绝来说,她多一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在这时,万无双差阿奴来报,说是凤傲天醒了过来。
南宫绝再也无心与乔子隐斗气,一个健步便跨出了好几米远,点足一跃,已经往万无双的院子飞了过去。
一进到院子,便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脚下一抬,一只雕花瓷瓶摔碎在她的脚边。
南宫绝的嘴瓣勾了勾,能耍起脾气的凤傲天,定是已经复原的凤傲天。
“滚,给老子滚出去!”一声大吼过后,千漓漠被大夫强行拉了出来,他面色未缓,似乎还有一丝愤愤未平之势。
知道凤傲天昏迷未醒之后,他是央了大夫,又自告奋勇的在此照看了他整整一日。
这会人醒了,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他的命,好在千漓漠也不是守油的灯,再加上凤傲天的内力还未恢复,因此,那一下,他还是险险的避也开来。
“真是蛮不讲理,若不是本少爷救了他,只怕他眼下已经去见阎王了!”千漓漠挥了挥拳头,冲着屋子里头啐了一口。
大夫额头满是黑夜,对于这位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他也是无可奈何。
之前是谁将凤傲天折磨的半生不死,到最后竟还成了傻了,眼下,人家记起旧事,自然是要找他算帐的。
“主子,你还是少说两句,这里有我照看着,你先回去吧!”大夫强行将人拉到院子里,却见到南宫绝正走进来,大夫嘴角微抽,眼皮也心虚的敛了下来。
以往主子不是南宫绝的人,他自然不会将南宫绝放在眼里。
可眼下,千漓漠是跟定了南宫绝,他以后只怕还得长住太子府了。
因此,也是格外的难做人。
“爷,您快去说说凤傲天,他一醒过来便要打死我,真是蛮不讲理!”千漓漠还在向南宫绝告状,但人家压根就没理睬他。
半年之久,他终究还是醒了。
脚步踏进去的那一刻,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似乎远远的,便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杀气。
“你醒了……”张嘴,立在床前一米之处,便再没有前进。
原本正挣扎着要爬起来的男人浑身一僵,之后缓缓的转过头来,露出一对深遂且冷漠的双眼:“南宫绝,你欠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