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地形图风、雨早已呈给她看过了,因此,她对太子府也算是极为熟悉。
径自步入寝宫,缠过百鸟嘲凰紫金琉璃屏风,小柱子便诚惶诚恐的迎了上来。
“殿下,奴才侍候您沐浴!”这小柱子是南宫绝身边的红人,自打太子府建成,便服侍着原先的南宫绝,倒也是周周到到,没有出过半分的差错。
南宫绝低头打量着他,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相貌平凡,身材矮小,一身灰褐色的太监服罩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说话时,眉目总是半敛着,极为谨慎。
“替爷更衣!”抬起手,锐利的眼眸打在小柱子身上,南宫绝心里却是暗暗思量着,这小柱子到底是何身份,是否如冯公公那般,死心蹋地的伺候着南宫绝,还是受他人指使。
“是!”小柱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却又极为熟练的轻轻扯开了南宫绝的腰带,想来,以前的南宫绝的衣食起居都是这个人在照看着。
褪下外袍,小柱子的手却顿了顿,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而后才伸向了里衣。
南宫绝勾唇冷笑,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怎么,许久未伺候爷,连手法都有些生疏了么?”
一个人身体上的反应,永远不能证明什么,在他眼眸微闪之际,南宫绝似乎已然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小柱子,并非忠诚于他。
能安然在南宫绝身边侍候,并且毫发无损的人,普天之下,便只有皇后的人。
到目前为止,她敢肯定除却冯公公,这府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忠于她,这一刻开始,她将会一一收纳,不从者,只有死路一条。
“爷恕罪,奴才该死!”
似乎想也未想,小柱子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冷汗淋漓。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惧怕太子,以小柱子的身份,太子固然不能伤他性命,但往日里总也会想些阴损的招数来对付他。
就比如……
南宫绝回头瞧了一眼那墙壁之上挂着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些,甚至是她从未见过的。
但,只要深入一想,便能悟到其用途。
手指一伸,原本插在墙上的一排从短到长摆设的银针便如数落入她的手中。
“今儿个,你想爷用哪一根赏你?”不急不缓的抽出一根细如牛毛、手指般长短的银针,放在眼前细细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