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节目似乎十分青睐明棠,镜头一直在她身上打转,主持人也一直在追问她的星愿。当廖桁看见明棠对着镜头认真地说出:“我只是想在这里表达出我对廖桁的喜欢,虽然可能会对他造成一些困扰,但是……嗯,还是希望他能够注意到我吧。”
主持人激动地煽风点火:“那明棠有没有什么特别发自内心的想法想要对廖桁说呢?我们节目的影响力这么大,说不定可以让对方听到哦!”
明棠笑了笑,并没有特别激动,而是握着话筒,犹豫片刻,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和廖桁谈一场恋爱,当然,能嫁给他就最好了。”
现场掌声雷动,口哨声和起哄声不绝于耳,廖桁却莫名觉得脸上发热,十分尴尬。
荣默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看着节目的日期,似乎想起什么,问他:“那次在酒店,你们遇到记者围堵,就是因为这件事?”
廖桁僵硬点头,他怎么觉得董事长的眼神有点危险啊!
半晌无话,节目里还在不停地闹,已经换了下一位嘉宾,但是可看性与明棠的相比,显然逊色不少。廖桁没了看下去的兴致,却不敢动作,陪着荣默把整期节目都看完了。
节目片尾音乐响起的时候,荣默终于开口,说的话却让廖桁更加尴尬:“不论是那天晚上还是现在,在你身边的都是我。”
所以董事长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荣默看着他,脸上是从容的笑:“所以明棠不足为惧。”
“……”廖桁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很想问董事长您哪儿来的自信啊?
荣默好像看懂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不止是明棠,其他所有人,都没什么可担心的。”
廖桁没忍住,吐槽道:“其他人不行,您就行了?”
荣默抬手关了电视,缓缓道:“这其实跟别人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的想法。廖桁,你并不是一个会轻易交付真心的人,在别人进入你的安全距离之前,你自己就将他们隔绝在外了。你有真心喜欢过什么人吗?或者说……你相信自己能够带给别人幸福吗?”
廖桁心里像是被针刺了几个洞,尖锐的疼痛让他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眉间隐有怒色:“我当然能,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我?”
“不,我说的不是你伪装出来的角色特质。”荣默对他的愠色毫不在意,不疾不徐地补充,“我是说,你本人。你相信无论你未来的另一半是谁,你都能够给TA幸福吗?”
廖桁嘴巴紧闭,脸色发青,眼神都有些狠意。
荣默站起来,弯下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势而沉稳的气势笼罩下来。他脸上明明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让廖桁脊背发寒:“我可以。我可以保证,不论我爱的人是谁,我都有足够的能力让他幸福。所以我的每一个决定、我做的每一件事,甚至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具有绝对权威。我想要的人,一定会得到。廖桁,你信吗?”
廖桁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个男人的眼睫长而浓密,总是会遮住他那双凌厉的深褐色眼珠,让人产生缱绻的错觉。即使是此刻,他说着这么嚣张霸道的话,低敛的眉目依然温柔得好似一个模糊的梦。廖桁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嗤了一声:“我不信。”
荣默轻笑,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
“廖桁,你根本不知道,我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我既然选择了继续,就不会收回自己的心。”荣默说完这句话,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唇,像没事人一样跟他道晚安,“你明天不是还要拍戏?早点休息吧,客房在哪儿你知道的。我先上楼了,晚安。”
廖桁木然地坐在沙发上,直到他上楼后,才仰躺着捂住眼睛,大口地喘着气,平息紊乱的心跳。
太可怕了,刚才的荣默,像是伸出爪子的野兽,明明是平静甚至带着笑意的语调,却让他察觉到极深的危险,神经高度紧绷,连呼吸都不自觉变轻了。那种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从未出现过的侵略性,包裹在温柔的眉目下,像是淬了毒药的宝石,让他着迷,又让他恐惧。
那是迥然于平时那个温雅有礼的董事长之外的荣默,神秘而强大,竟然让廖桁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
那才是真正的荣氏继承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桀骜与笃定。
廖桁按着心脏,觉得心跳快得简直不正常。
他给申越发短信,按屏幕的手都在抖:申老大,危险来临,我战斗力太弱了!怎么办!
申越吐槽:你不是一直都是个战斗力负五的渣渣?靠这个你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祈祷你这次还有往常的好运吧。
廖桁苦笑着回复:我觉得这一次……恐怕连老天都帮不了我了。敌人太强大啊……
申越这次终于严肃起来:董事长?
廖桁:如果我说董事长对我势在必得,还给了我一个堪比结婚宣誓的表白,会不会显得很自恋?
申越:你特么现在在哪儿!!!
廖桁:董事长家。
发完这四个字,廖桁将手机收起来,任由申越在那边炸毛,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直到快12点,他才轻声呢喃:“你想要的人,一定会得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