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芜菱本来就不丰腴,这几天下来,更是瘦了一圈。
现在她已经不大在意马车的颠簸了。
马车颠簸对于陆芜蘅来说却是个折磨,她淤血还没排尽,颠簸之下,很快便湿了褥子。
紫燕绿蚁毫无怨尤地一歇下来就帮她洗褥子,陆芜蘅只有两个褥子可以替换。
第三天傍晚,他们收拾吃饭,准备开拔,这时候却远远看到一支军队远远而来,正是从崔家方向来的。
周侍卫连忙让三个侍卫带着马车和车上女眷赶着马往林子更深处躲避,他和其余两个侍卫留下来收拾那些柴火等痕迹。
结果那军队竟往这附近来宿营了。
周侍卫等三人将将收拾完,来不及撤退,只好潜伏下来。
大约六七百人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将军,兵士们扎好营,给他牵马,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年轻姑娘,从马上抱下来,那姑娘面色有些苍白。
周侍卫等看清楚了,这姑娘赫然就是李曼娘。
那么,这位将军估计就是吴将军了。
吴将军情绪看上去并不高,脸色没有好神色,整个队伍也谈不上兴高采烈。
周侍卫忍不住便想,是不是他们没能进入崔家的密室?
李曼娘小心翼翼观察着吴将军的面色,其实照周侍卫看,她还算是幸运的,她的事都传开了,一个孤女,不接受亲戚家好心安排的不错的婚事,居然逃了,又恰好遇上兵乱,没被乱兵女干杀,能跟着领军者为妾,已经算得运气好,或者本事大了。
兵士炊好饭,李曼娘亲自双手捧了,奉给吴将军,纤纤素手,百般曲意婉转奉承伺候。
吴将军还是气哼哼的。
李曼娘怯生生,柔声道:“将军莫要气恼了,虽说那里头没有金银,毕竟还有那么多粮草呢。”
吴将军气道:“听了那个仆妇的话,巴巴地赶回去,又费整整两天砸开石门,结果呢!那密库里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竟是空的!除了些粮食,就只有个死老婆子的尸首!真他妈的晦气!崔家这窝子狐狸!估计早藏哪去了!”
李曼娘道:“宋妈妈不是说她走得时候陆家两姐妹还在呢吗?就这几天,她们几个弱女子,一定跑不远,兴许能捉住呢。”
吴将军哼了一声,道:“但愿能捉住,四殿下说了,只要能活捉陆芜菱,就能官升一级。还有陆芜菱的姐姐,崔家虽然未必把一个儿媳妇放在眼里,孙子总未必不要吧?也能换些金银。”
李曼娘出神想了想,道,“不知道四殿下要活捉陆芜菱干嘛?陆芜蘅生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孙子呢。”
吴将军嘿嘿笑了两声,道:“男人要活捉一个女人有啥用?还用说吗?听说四殿下惦记她也有年头了……何况她被赐婚的是老大那边的将军,说不定还能利用来策反一个,嘿嘿。”
又看了一眼李曼娘:“生的要是女娃就没用了,崔家肯定不肯高价赎回去!你们女人啊,关键要能生儿子!”说着他大手粗鲁地掰过李曼娘的细腰,揽过来,捏了捏她的屁股,遗憾道:“你屁股太小了,恐怕不是宜男相!”说着用力拍了两下,哈哈大笑道,“走,跟我回营房生儿子去,生了儿子我就带你回家,让你正式给太太敬茶,进我家门!”
李曼娘估计被打疼了,眼里含着泪,颤声道:“将军也顾惜我些……”
吴将军虽然已经四十岁左右,一脸虬髯,但是身强力壮,一把扛起李曼娘就进了营帐,没多久就传来了奇怪的声响,还有吴将军爽得骂骂咧咧的声音:“……小浪货,你倒是把腿夹紧点啊……啊,真是天生的小□,瞧你这软得……快点,大声叫,别等我抽你再叫……”
然后便是李曼娘含羞忍辱的啜泣声,呻-吟声,还有被逼着叫“好哥哥,好爹爹”,乱七八糟的……
周围兵士都习以为常。
这队伍里也不止吴将军一个人带了女人,高级点的军官都有途中掳来泻火的女人。
普通士兵虽然没有这么有趣的饭后运动,但是也都吃饱了饭,都松懈下来。
周侍卫觉得是好时机,给另两人使了眼色,准备悄声撤退去跟马车会合。
可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去刷洗碗筷的火头军跑回来,远远大声叫着:“那边发现了马车的车辙印!还是新鲜的!”
周侍卫三人心一沉:不好,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