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顾安晴,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只知道在和康恩枫喝酒。后来头有些晕晕的,昏昏欲睡。却在从酒吧到酒店的一路颠簸中,未能彻底睡去。
迷醉的她,一遍遍地叫着康恩枫的名字,想要拉他一起喝酒、陪她喝酒,可是完整的句子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不停地唤他的名字。眼睛也迷离得难以睁开,其实是睁着的,不过是晕的,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个人影。
叫了半天,也未见他答应,更未能如愿地喝到酒,顾安晴心里突然就涌上一股委屈,然后这小小的不如意,像是在她心里打开了个口,近日来所有无法为人言说的痛苦与难受,就那么从这打开的小口里汹涌而来,决堤而出……
当初一步错,迫不得已,如今步步难回头,步步揪心……这所以的痛苦与难受,都是她一个人受,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看爸爸为公司发愁奔波、弟弟年幼无力,她是多么想背负起这份家庭的责任与重担;没有人知道她在见了林淑兰后,是怎样地在两个选择之间痛苦与纠结;没有人知道她为履行协议把之间献给慕司?d时是怎样的无奈与苍凉;没有人知道她与慕司?d相处时那快乐背后刻意去忘却的担忧……没有人知道她应允下分手的悲哀与难受。
她一遍遍地唤着康恩枫的名字,泪水早已把迷蒙的双眼模糊,她只叫着康恩枫的名字,什么都不说,可每一声呼唤背后似乎都有着难耐的情,都有着令人不忍耳闻的难受与哀伤。
慕司?d在阳台上吸了几根烟后,听到她这边的动静忙跑了过来,却只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听她一声声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那么难受、那么凄婉。
慕司?d自嘲地勾了一下冷硬地唇角,浑身早已没了初见时那一身煞人的冷气,瞳孔依然如墨却已不见波澜,那样外露的情绪,许是在初闻她的呼唤时一路上已平静,许是刚刚伴随着烟头而熄灭。总之,此刻的他,除了那淡漠地勾唇,整个人已是淡漠无波的了。
他静静地立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顾安晴,许久,走到床边坐下,依旧是那样注视着她,整个过程,视线并没有移转半分。
墨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只静静地看着床上痛苦地唤着康恩枫名字的顾安晴。
……
顾安晴醉得没有一点意识,心中满腹的委屈涌出,连日来的痛苦与难受涌出,像是要把她淹没,她知道林淑兰对她不会原谅,可是她不想和慕司?d分开。她知晓林淑兰的手段,当初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能挽爸爸公司于狂澜既倒,扶他们顾氏于大厦将倾。她已经明确地告诉了自己她的态度,自己不会再天真的奢求。而且,这次爸爸的公司又出了事儿,不就是她给的提醒与教训吗?!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当初答应林淑兰的条件,求她帮助爸爸的公司,简直就是在与虎谋皮。如果没有那样做,爸爸的公司未必就没有别的办法,自己就不会来到慕司?d身边,不会爱上他,不用这样被迫着与他分离。
她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多相信爱情,她们这样家庭的女孩儿,多期待美好。从不为生活烦恼,不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担忧,没有经历过生活,简单的爱人之心与家庭责任,使得单纯地她莽撞地以为用自己的身体就能换来家里的困难,所以当初那样傻得为了爸爸的公司答应了林淑兰偷偷生下慕司?d的孩子。
如今,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地步。骨子里的女性传统使得她对要了自己身体的男人有着潜意识的认定,数月来的相处使得没有经历过感情的她就这样一不小心在一场契约下的游戏里丢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