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哈哈大笑,蹦蹦跳跳地到书架子那,手一挥,指着满屋子的医书典籍道:“主子,这一屋子,是天大的财富,我现在,可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奴婢呢。”
聂承岩笑了,知道她是要逗自己开心。她朝气蓬勃,让他想起初初见她时她大声的应着说“是的,主子,奴婢在”的情形,这么些年了,她始终未变,她带给他的,是他从未想过他能得到的。
他道:“你若不拘于那什么狗屁誓言,我把山下的城也给你,你会更富。”
韩笑叉腰,学着土匪的模样:“城留下,城主撵走。”
“你敢。”他笑骂着,手一抖,一条长鞭卷上她的腰,轻轻巧巧的把她卷到他怀里,她想闹闹他,他便陪她闹,她不想看到他失落的样子,他又何尝愿意让她瞧见他的消沉。他低头吻上她唇:“敢撵我,我咬死你。”
韩笑抱着他的颈脖,回应了这个吻。
唇齿相碰,甜蜜又温柔。聂承岩在堆放着爷爷毕生研习成果的屋里,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儿,他想着韩笑说的心结,她真的把他看得透透的,可是他解得开吗?亲情之怨,比外人仇杀更让人难消。
可是无论如何,他还有韩笑。只要有她在身边,他想一切都会好的。
日子过得很快,云雾老人的离开使韩笑和聂承岩的生活有了一些改变。
韩笑过得异常充实,她拼命学习,吸收着医理医学的知识,云雾老人的离开让她更有动力,她觉得那是老人对她的肯定,定是觉得她已学有所成,也是老人留给她的挑战,让她需得自行努力,再不能只依靠他的教导。
韩笑期待着与老人再相遇的那一天,她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凭着一身医术本领,在老人面前昂首挺胸,骄傲抬头。她也能成为一名神医,她没什么配不上聂承岩的。
她这般让聂承岩又恼又喜,恼的是自己在她心里似比不上学医这件事,喜的是她这般有精神头,也带得他积极起来。聂承岩盘算着,他确实,该依着自己的心做些什么了。
这日,一名大汉驾了辆马车来到百桥城。
百桥城中日日人来人往,许多马车载着病人来来去去,所以起初大汉并未招人注意。他进城之后,一路行一路瞧,最后到了城中最繁华的大街。四下看了看,觉得人流及街市的热闹让他颇是满意,于是他将马车车架子拉开,露出车上躺着的两个病人。
“听说云雾山是江湖医术圣地,云雾老人是江湖第一名医。我是来挑战的!”大汉在马车旁支起一面写着“挑战”二字的旗,大声说道:“我师父也是天下第一名医,名师出高徒,我的本事不差,特意前来一会云雾老人的弟子。请他们与我同时医治病人,谁医得好医得快,谁便是赢了。”
他将这话大声地嚷了数遍,马车旁迅速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赢了又如何?”一人问道,另有人已经快步急奔,往城主府那报信去。
“赢了,自然就表示医术更胜一筹。这百桥城里全是大夫,大家做个见证便好。”
那赢他有什么意思?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那大汉扶旗叉腰,声如洪钟:“云雾老人的弟子,请出来一战!”
“是谁来我们城里闹事的?”一个年轻的声音响亮无比地从人群后头传来,围观的众人赶紧让出一条道。
那大汉一瞧,说话的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娃,他不屑地一挥手:“毛孩子一边玩去。”
那男娃正是韩乐,他踱得小方步,歪着脑袋,神气兮兮地道:“你娘难道没教过你,莫要狗眼看人低吗?”
那大汉闻言一瞪眼:“你骂谁?”
“没骂,我这般和颜悦色的,只能叫嘲讽,不算骂。”
哎哎,这个,嘲讽当是比骂更让人恼火。那大汉回过味来,一卷袖子:“奶奶个熊的,今日老子不教训你,老子就不姓鲁。”
眼看着拳头要过来了,韩乐也不惧,他四平八稳地站着,身边的护卫叶竹已经一把握着大汉的拳头往后一推,将他格开。
大汉没料到这小公子身边竟有人护着,他微眯了眼,重新打量了韩乐,问:“你是谁?”
“我是百桥城聂城主家的小管事,你来我们城里挑事,意欲何为啊?”
大汉嗓门不小:“我可不是挑事,我是慕名而来,向名医云雾老人的弟子挑战的。”
“哎呀,这点出息啊,怎么只跟徒弟挑战呢,直接找人家师父切磋多好,省事,要赢了,那名声可是大大的响。”
“那不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这本事,比不上我师父,自然也比不上云雾老人,我只求能胜过人家的徒弟便好,这样我心里舒服,我师父脸上也有光。”
韩乐挑挑眉,抚抚小下巴,还知道说贵在有自知之明,看来不是笨人,可拖了两个病人来人家地盘挑战,又是笨得可以。
“那你说说,你师父是谁?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我师父是江南医圣石天,我若是输了,就回去再好好学学,下次再来。”
下次再来?围观众人全都傻眼给他看,还有这等事,让他赢了还省事了,若是把他比下去,那不得一趟一趟地来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