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道:“那你等等啊。”立马下了床,丢下白砚,穿了鞋就跑出去。
因是深夜,街上静悄悄的,她在街上兜了一圈,终于见着个打更的大叔,拉住人家就问:“请问这位大叔,这衡水城中何处的姑娘最美最多?”
那大叔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这位漂亮仙子寻问姑娘做什么,可仙人家的事情他这种凡夫俗子又怎能懂,便指着东街道:“自然是红玉楼的姑娘最美,穿过那东街便是了。”
含香道了声多谢,一个飞身向东街去。
打更大叔只觉眼前一晃,仙子以然不见,不由摇摇头,这个世道真怪,连这么美的仙子也要去红玉楼抓奸,他叹了口气,继续打更。
话说含香穿过东街,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整条街上灯火通明,许多男子迈着醉醺醺的步伐穿梭在街道上,被街道旁的美貌姑娘们拖进屋去。
没错,这条街便是青/楼一条街,而那红玉楼便是整条街上最大的青/楼。
衡水城主聚集了这么多修真之人在城中,大多数都是没有师门的散修,这些人鱼龙混杂,做什么的都有。除却每日在城中干等,便只得白日打打架,晚上寻寻姑娘。也多亏了他们,衡水城中的老鸨姑娘们皆赚了个盆满钵溢。
红玉楼甚是好找,整条街上门开的最大,门口姑娘最多,门上两个灯笼最红的便是。含香一个闪身溜了进去,那站在门口的姑娘们皆感到一阵风吹过,转过头只看见个黄色的影子,皆搓了搓眼睛,继续迎客去了。
含香一掐法决,红玉楼中骤然起了一阵狂风,所有的房门同时被吹开,房中对对鸳鸯齐声尖叫,只听二楼一间屋里有个童声惊呼道:“哎呀。好大的风,姐姐快些抱我。”
含香立刻向那房中跃去,见殷凰正躺在一名女子怀里,舒服的伸着手脚。周围四五名女子围着他,不时亲他的脸,摸他的手。殷凰满脸笑意,似得到世上最甜美的糖果,开心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含香顿然觉得,河总管拦着长相好看的女妖上贺兰山,此举甚是明智。殷凰这个妖王,着实是个会因美人误事的妖王,为了美人,他连贺兰山都未必想要。
那些女子见门口走进个美貌仙子。俱都愣住,均觉得这女子怎的这般美法,随后反应过来,便道:“你是谁?”
含香哪里理会那些青楼女子,抓着殷凰的衣领将他从那些女子的怀里提出来。殷凰还没回过神。便被她拎着出了红玉楼。他一抬头见是含香,也不恼,开心的伸出小胖手:“小师侄,抱抱。”
含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若她先前有一瞬间觉得殷凰可爱,那也是先前的事了。她将他提得远远的,让他碰不到自己。拎着他回了四合院。
白砚依旧躺在床/上,见她一进一出甚是迅捷,想她这些年道行有所提高,深感欣慰。还没欣慰完,便见她拎着殷凰进了屋里,不由分说的将殷凰的嘴按在他胸口。殷凰喊了声:“小师侄!”便发不出声音来,那两眼似金鱼般往外瞪,手脚不断挣扎,一坨坨口水喷在白砚胸前。
他想自己怎会这么倒霉,好容易从浮羽岛上溜出来。到衡水城中寻小师侄,却还是遇上这只臭狼崽,若非佩了镇妖石,此时便化了真身吞了他!
含香紧紧的按着殷凰,柔声对白砚道:“如何,好些没有,还疼不疼?”
白砚面如黑铁,气得不行,可偏偏是自己同意她涂口水的。他的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从她手中接过殷凰拎着下了床。
殷凰嘴一松,立刻骂道:“断袖的狼崽,本大王只亲女人,不亲男人!你若敢将今日之事说出去,看我不将你烧烂了!”他边说边挥舞着小手,张大嘴想喷火,喷出的却是长长一串口水,整个儿飞溅在白砚裸/露的胸前。
白砚低头看了眼那串白晶晶的口水,面无表情的看着殷凰,将他衣服往上一掀,扯下他胸口的镇妖石。只听殷凰惨叫一声,空中传来一声爆破声,整个儿身子消失不见,以然被护城阵法传出城外。
含香老老实实坐在床沿,安静的看着白砚将镇妖石收进乾坤袋,越发的心虚。白砚看上去并不喜欢殷凰口水,若是换了她定也不喜欢殷凰的口水,可是除了殷凰,她还能去哪里弄口水呢?她摸了摸额头道:“你不要急,口水也要多涂几次才会有用的。”她指着他胸口那串长长的口水道,“你将它搓均匀些,让它渗进皮肤里,到明日许就不痛了。”
白砚一声不吭,冷着个脸向屏风后走去,不到一会便听见屏风后传来水声。
含香小心翼翼的问:“你在做什么?”
“洗澡!”
白砚这个澡洗了很久很久,出来的时候含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在烛灯的照耀下于脸上投下厚厚的影子,嘴角微微上扬,似在做着什么美梦。白砚轻笑,将她抱到床/上,她撅起嘴嘟喃了声:“口水。”又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