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爷明显不想谈究竟家里遭了什么事儿,司徒星也不着急。
“爷爷,今年木炭很贵重。”
“哎,姑娘你不知道。”淘气儿娘走了进来,“今天真是不让老百姓活了,木炭的价格,照往年涨了不知道多少,可怜我么还这些普通的老百姓。”
“咳咳,咳咳。”四爷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起初司徒星一为是老人为了不让淘气儿娘多话说,后来一听,不对了,老头子咳嗽的几乎背过气去。
她轻轻说完拍打着四爷爷的背部,帮老头梳理着气机,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缓过来。
“姑娘让你见笑了。”四爷爷有点儿不好意思。
“呵呵,老人家说的哪里话来,我家世代行医,我怎么会笑话病人呢,你若是不嫌弃我学艺不精,可否让我给您把把脉呢?”
“哎呀,姑娘是大夫呀,你姑娘,麻烦您赶紧给我爹看看吧。”淘气儿娘的话语热切起来。
“哎,不必了。”四爷爷 说完站起身,突然朝堂屋外面走了出去。把司徒星等人跟淘气儿娘给扔到了堂屋。
司徒星一愣,冲着淘气儿娘,“婶子,我可是说错什么话了吗?惹得姥爷也不高兴。”
“没有,没有。”淘气儿娘坐到一把粗陋的椅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儿哭一边道,“妹子,你不要往心里去,爹不是生你的气啦,爹是觉得内疚。”
“内疚?老爷爷为什么内疚啊,嫂子可否说给我听听?”
“哎。”淘气娘摸了摸眼泪。“这不是天冷了吗?今年木炭也贵,棉花也贵,我们根本买不起,这不,淘气儿爹跟大妮儿未来的女婿,就一起去了。别的不说,希望能给爹跟孩子换上,哪知道,这么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呜呜呜。”淘气儿娘哭的拍着大腿,哭的十分的伤心起来。“老爷子觉得内疚,所以一着急就吐血了。”
司徒星也没有去劝,她脑子里在飞快的想着别的事情。瞬间有了章程。
“婶子,领棉衣的,就都没混来吗?”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司徒星很严肃的看着对面哭哭啼啼额的淘气儿娘。
“不是,女人,孩子。老人都回来了。”
“就是壮年男子都不见了吗?”
“也不是。”淘气儿娘抬起了头,“胳膊二瘸子就回来了。”
司徒星陷入了沉思, 要这么多壮年男子做什么呢?挖地道,皇宫里的地道早就修好了吗,还往哪里可挖。
“嫂子。当时发完棉衣,他们有没有遇到其他的事情。”
淘气儿娘翻着眼皮想了想,“也不是,听二瘸子说,当时有人在招工,说东主送棉衣,不收分文。希望人们能去替东主做点儿事情,算是报答,管吃管住,只要干三天就好,还给一百个钱。
老百姓都是实在人,干三天活儿。还给钱,不要钱也得去呀,人家可是救命的活菩萨呢。可是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然后就又有人来,说是给钱。说带领大伙儿去要人,说是去一个人不分老幼,都给一百个钱。”
“你们去了。”
“不去不行啊,那些人好凶,不去就说要杀人。”
司徒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你恨那个发棉衣的人吗?”
“恨。”淘气娘响了响,“也不恨,爹说,有了今天的局面,也赖不得别人,都是我们自己贪心,如果我们自己不贪心,这些男人也就不会失踪了。”
多淳朴的老百姓,司徒星心里暗自琢磨。
这时候大妮儿走了进来,“嫂子你给我帮个忙好吗?开饭了。”
司徒星吃了一餐食不知味的饭,然后跟着淘气儿娘大妮儿一个房间,对了一宿,第二天一早,起身告辞,临走想给家里留了点儿散碎的银子。可是四爷爷坚持不肯收,于是她只能把银子给了淘气儿。
心事重重的回了家,刚进了家门,德福赶紧迎了上来,“哎呦我的好娘娘,您这是上哪儿去了,万岁爷等了您一夜,都快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