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正嘚瑟的不行。
一只腿搭在浴缸边缘,另一只腿搭在另一边,嘴里叼着烟,两只手玩着肥皂泡。
很娘对不对?
但那两条腿上浓密旺盛的腿毛,显得特男子汉。
国外这么多年,白轩提着脑袋过日子。
回到华夏大半年,以为闲暇惬意了呢,结果差点和整个江湖翻脸,更是背地里有冥王牧羊人等人。
十大主神,被他算计,直接间接死在华夏的有四个。幽灵,影子,大天使,拳王。
可以说白轩一直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难得放松一会儿,白轩才不在意这么干是不是娘炮。自己舒服惬意就行。
瞅见白茹闯进来,他大吃两惊。
一惊是听到外面陈遗珠的声音。二惊是白茹竟然敢闯进来。
白茹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回复陈遗珠:“姑姑吗?我在洗澡。”
陈遗珠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大小姐,你和你爸有误会,这么多年了,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结。姑姑看在心里发愁,但也说不得什么。但这一次,你过生日,你爸可谓是大张旗鼓张罗,你不原谅他也就罢了,可当着外人的面,总不能半点面子不给啊。”
白轩一愣,终于明白刚刚白茹为什么说:今天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送我一样。
必须要送!
人家千金大小姐,父亲邀请了半个京城的名流,包下别墅,张罗奢华铺张声势浩大的晚会,她这个主角却因为自己一个电话要过来,就把一切抛在了脑后,亲自在厨房张罗一桌子好菜,与他共进晚餐。
这份情谊,别说要半块玉佩,要他这个人,他都要给啊。
白轩压低声音,问:“妹子,你生日?”
白茹哪里还有功夫搭理他啊,更没有功夫因为白轩光溜溜的就害羞。瞅见他还叼着烟,连忙把烟从他嘴上捏过来,弄灭扔进垃圾桶。
嘴上一边回答:“姑姑,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没去。”
陈遗珠关心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白茹:“不用……就是有些累。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陈遗珠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小茹啊,我知道你恨你爸爸。但这个恨,总要有个尽头。撇开我是你姑姑的身份,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你爸对你真的很好。这些天,京城圈子里那些流言蜚语你也听到了。呵呵……人人都说陈奉天是疯狗呢。疯啊!真的疯啊!知道丁家这次为什么会有这个下场吗?你刚回来那几天,丁子辰的哥哥丁浩天,遇到你说过一句话。他当初皮笑肉不笑说,想不到陈叔叔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如此貌美如花,而我刚好才华横溢。郎才女貌,倒是般配。”
陈遗珠顿了顿,接着道:“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句玩笑话。无伤大雅,并没有恶意。丁家的长辈和你爸爸,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我心里清楚,他这么对丁家,绝对不是因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为的,只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女儿,普天之下,任何一人,不能动一根手指,不能伤一根头发,连心里有半点亵渎都不行。他是用整个丁家来示威,来杀鸡儆猴。”
白茹语气有些冰冷:“不管为了什么,他做的这些事,太不择手段了点。”
陈遗珠:“不择手段?呵呵……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来京城之后,你和我关系最近。你心里有正义,一本一眼,刚直不阿。你觉得人坐得端,行得正,这天下就能太平。小茹啊小茹,姑姑不得不说你一句,你太天真了。你所认为的正义,太孩子气。而成熟的正义,都缠绕着肮脏。对付恶人,就要用邪恶的办法。那个喻三水,地下室里没藏钱,更没藏黄金。但他买凶杀人,贪污公款,身在银行系统,操纵基金私募投资,卷走的钱,十个,一百个六千万都是少数。丁子辰的老爸,买官卖官,贪赃枉法,死了更是活该。”
白茹问:“所以,喻三水不是吞枪自尽,对不对?”
陈遗珠:“不错!”
白茹又问:“丁子辰的爸爸,会是下一个吞枪的对不对?”
陈遗珠:“都吞枪多没新意?他可能吃安眠药啊,或者可能割腕啊……”
白茹说:“姑姑,我有些累,今天就不去那个晚会了。”
陈遗珠叹了口气,支支吾吾半响,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道:“小茹,你爸很多事情都不和你说。他宁愿你误会着,甚至宁愿你恨着他。都无所谓,他只是一心想要你好。想要你这辈子能活的太平盛世,能活的无忧无虑。他这些天……这些天……总是念叨一句话:丁卯年,庚午月,死了一了百了。”
白茹冷笑:“又在算计着整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