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一次哭着对我说,别恨你爸爸,别恨妙言,要恨就恨她。
她甚至放下身段伺候我,像个佣人似得低三下四。
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装的,后来我发现她在吐血,才知道你爸信里说的没错,她真的不行了。
她如此这般,真的是想替你父亲赎罪。
替自己的孩子求一个生路。
那一刻,我彻底明悟。
她对你父亲的爱已经超脱了对生死的恐惧和女人的嫉妒。
因为你父亲信我,她也无条件的信任我。
她和你父亲一样,口口声声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种爱,我自愧不如。
妈妈搂着我,慢慢讲述着故事,声音平和异常。
妈,你真的不恨他们?我有点想不通。
不恨,早就不恨了。
孩子,你也不要恨。恨,不能带来幸福,只能让人沉沦。
记住妈妈的话,一定要嫁给一个真心爱你的男子,这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
说着说着,孟洁眼角淌下一串泪水。
“妙言其实是我的亲妹妹,虽然我只比她大半岁,但她是我妹妹,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你和郑东海到底什么关系,妙言为什么自杀?”曾明明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孟洁讲述的都是实情。
“也许出于恨吧,虽然我也知道这件事和妙言无关,可我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她抢了属于我的东西。
虽然表面上我依旧和她很亲密,可实际上,我还是有点嫉恨她。
所以,我拼命努力,上名牌大学,学外语,注重自己修养和气质,为的就是要超过她,让她嫉妒。
可是妙言天性单纯,她根本不在意我比她强,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除了,对郑东海固执的依恋。
就算她明白那个男人对她别有用心,用心叵测,她还是一次次原谅他。
我很生气,不知如何才能让她明白,郑东海根本就是个骗子。
只是当时我不明白自己潜在的愤恨,总想有一天自己能从她手里抢回些什么,才能弥补内心的空洞。
这时,郑东海开始不停的向我献殷勤。
我母亲去世后,整个铺子都是我在经营,我比妙言更有话语权和支配权。
这个卑鄙的男人看穿了这一切。
在他眼中,所以的女人都应该像妙言那样,单纯没有心机,为了爱,能不顾一切。
我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我厌恶他接近我时肮脏的嘴脸。
可每次我看到妙言面对我俩亲昵交谈时失落惆怅,甚至伤心的样子,我的心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我在矛盾中挣扎,渐渐忘了母亲对自己的忠告。
不要恨。
说起来容易。
可真要最起来却太难了。
我和郑东海的关系越来越暧昧,我虽然厌恶他,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亲近他。
我就像对罂粟上瘾的病人,明知面前有一条不归路还是义无反顾的踏进去,不能回头。
我一直在这条路上跋涉,直到妙言精神出了问题。
她和表姨一样,都是单纯固执的性子,她虽然不知道我是她亲姐姐,但对我,却像亲姐姐一样敬重着。
她看出来郑东海和我之间不停滋长的情愫,不知该如何面对,却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我,慢慢的,竟然有些精神恍惚。
一开始,我还陶醉在这种罪恶的快感中,后来,我才意识到她是真的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