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振邦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提,只是打电话告诉我你三天不吃不喝了,当爸爸的担心,只好亲自跑这一趟。”
“我没有不吃不喝,只是没胃口不想吃。”萧雅抬起红肿的双眼,拢了拢蓬松的头发,“没他说的那样严重啦,我一会就去吃饭好了,爸,你别担心。省厅工作那么忙,为了这点小事,还要亲自跑一趟,做女儿的太任性了。”
“工作再忙,也不如女儿重要,对不对?好孩子,既然你知道自己任性,就不该这样折腾自己,我已经很多年没看你这样哭过了,还记得你小时候,为了我不肯陪你,也这样蒙着被子哭了三天,任谁劝都不肯吃饭,害我连夜从国外乘专机赶回来,亲自为你下厨,你这才破涕而笑。怎么?又想吃爸煮的醋溜面条了?”
萧振邦伸手拢了拢萧雅额头的碎发,眸光泛起浓浓的疼爱。
“嗯,想吃。”萧雅眼圈儿又红了。
“好,我这就去做,许久不进厨房了,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萧振邦大笑着站起来,活动下胳膊,“小雅,乖,爸爸去煮饭,你赶紧起床洗漱,一会就得!”
“知道了爸。”萧雅乖巧的答应了一声,下了床,进了卫生间。
萧振邦看着萧雅的背影,轻摇了下头,俯身整理她凌乱的床铺。
很快便将她的床榻整理的一干二净。
他努力捏直被角,将床单抚平,上下打量半天,这才满意的离开卧室。
萧振邦脱掉外套,卷起袖子,朝厨房走去。
随身秘书小王赶紧跟了进来,“厅长,我来吧,您下午还有个会,弄一身油烟就不好了。”
“一身油烟怎么了?想当年我从四川地震区赈灾回来,衣服没来的及换就去参加重要会议,熏的那几个副省长都要晕过去了,楞是没人敢和我直说。这也怪我,那几天忙的不休不眠,自己闻习惯了,竟顾不上别人。”
萧振邦笑声洪亮,手脚却极其利索,择菜,切菜,点火,煮面,轻车熟路,不一会功夫,一碗红通通的醋溜面条就出了锅。
香辣的葱丝红油,映衬着碧绿的油菜,雪白纤细的龙须面,还卧了两个圆滚白嫩的鸡蛋,看的人极有胃口。
萧振邦乘了碗面,摆放好,笑呵呵对秘书小王说,“你又当司机又跟着忙,想必累了,自己找个客房去休息,不用陪着我了。”
“厅长,我不累。”小王蹙红了脸,自从去年被提拔到厅长身边工作,已经一年多了,他很庆幸自己的好运,一个没门没势,资历全无的农门小子竟一步登天成了厅长身边的红人。这种好事简直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至今让他还被笼罩在无以伦比的幸福和自豪之中。
“不累也得休息,别傻愣着了,我们父女还有话要说呢,你小子就不能有点眼力界啊。”萧振邦瞪了他一眼。
小王抓了抓后脑勺,面带惭愧的出去了。
自己都跟了厅长一年多了,怎么还不长个心眼儿啊,要不是他老人家平易近人和蔼亲切,估计早把自己给开了。
小王出了门,却不好意思真的去休息,一眼看到厅长挂在客厅的西服外套侧面有些褶皱,赶紧从背包中取出小型熨烫机,刚插上电,就看到萧雅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此刻的她早已洗漱干净,还换了身月白色休闲装,头发也盘起来了,除了双眼略微还有些红肿,看起来倒也清爽怡人。
“厅长在餐厅呢,面已经煮好了,特香!”小王献宝似得夸着,萧雅对他点了点头,径直进了餐厅。
小王一边卖力的熨烫着西服,一边感概,萧雅真幸福,有这么个和蔼体贴的父亲,人长的千娇百媚,而且能力出众,真是虎父无犬女!
他一边感慨一边熨衣服,熨着熨着忽然发现西服下摆都起了毛边了,心中又是一阵感叹。
萧厅长真是好领导啊,不仅对工作一丝不苟,对下属平易近人,对自己还格外严苛,你看这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还不肯换件新的,他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