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井雅春为了侄女成为新的天皇奔走疾呼,花费了无数钱财,积蓄一下子全都花光了,还倒欠了不少债务,原本这些债务多是其他人等以为奇货可居,现在纷纷上门讨要,一家老小不得安生。
菊亭晴季的一番言辞传入了飞鸟井雅春的耳中,使得飞鸟井雅春羞辱难。春龄公主是皇家之女,虽然跟随她的母亲暂时居住在飞雅井家中,可是这等事情可不是他一个作为臣子的舅舅能够做主的,还要通过她的母亲做主。
飞鸟井雅春考虑再三,决定给他的妹妹写封信,具体商量一下。
飞鸟井家困顿,欠了一屁股的债务,他已经无法照顾妹妹的生计,他的妹妹也只能够自求多福。如果能够促成春龄公主的婚事,这些债务自然不是事情,飞鸟井家能够发达起来。
飞鸟井雅春手里的笔始终落不到纸上,反反复复就是写不出字来。说起来这等买女求荣的事情实在是飞鸟井家的耻辱,虽然兄妹两人见面不多,书信往来也少,但是从小感情不错。可是这等事情,身为一个大男子怎可和妹妹言说。
就在飞鸟井雅春愁眉不展之际,有家人来报,门外来了一位年轻僧人,自报家门乃是快川绍喜的徒弟惠瑶,有事相商。
倭人崇佛,快川绍喜出身名门土歧氏,曾任崇福寺主持,陷入美浓国权力更迭之中,遭斋藤道三之子义龙逐出美浓,四处云游,善于讲学,是临济宗中名声远播的僧人。
更何况自伊达家上洛之后,其他比得快川绍喜名望更重的僧人全都没有获得政衡接见,独独快川绍喜得到了政衡的接见,还立邀快川绍喜担当重建比叡山圣地的要职。
据说政衡对真的相信快川绍喜的本事,快川绍喜担当重建比叡山圣地,他的徒子徒孙们水涨船高,纷纷投入到了重建比叡山圣地的职位之中,飞鸟井雅春自然不敢怠慢这位据说是快川绍喜的徒弟。
这位惠瑶乃是安国寺惠琼的师妹,年方十九,是的,是一位尼僧,同时也是安国寺惠琼的相好,走得相当的接近,今日前来是听了安国寺惠琼的蛊惑前来说项。
行了一礼后,惠瑶在飞鸟井雅春狐疑的目光中浑然不觉的走了进来,走进茅草屋之中,皱了皱眉头,倒也没有说话,他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说得飞鸟井雅春跳了起来。
惠瑶念了一句佛诵,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尼师尊重修圣山,圣山一向是皇室脱离红尘之后的去处,如今圣山内皇族凋零,今日前来,是想和公主殿下相商出家诸事。”
飞鸟井雅春听得惠瑶的第一句话就跳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惠瑶竟是来和春龄公主相商出家的事情,难道已经坐定了要让春龄公主出家了吗,这同样是皇家的传统,怒道:“谁说要出家了?”
惠瑶愕然道:“不是要出家嘛?这,这,广桥殿不是说,哦,是皇室的传统,不容更改的传统。”她是年轻了一点,不过她还是记得师兄面授机宜的内容,假作愕然脱口而出。
飞鸟井雅春听得惠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内容,心中愤恨不已,他没有想到今日惠瑶前来竟然是广桥家的人所为,还用皇室的传统来做为绑架,听到这儿,径直离去。
惠瑶闹了很不愉快,自认没有完成师兄交托的任务,返回后,没有想到安国寺惠琼竟然大声笑了三声,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重要的话语要说三遍,哈哈哈。
安国寺惠琼这边商议着如何介入获得最大功勋,飞鸟井雅春脸色青紫,原本还想着前去找广桥国光理论,可是他情知广桥国光有一套理论,传统既祖制,用祖制绑架,愤愤然进入后院。
春龄公主的父亲正亲町天皇贵为天皇,比起前几代天皇来说财政要宽裕许多,这还是忠谨的伊达家年年贡献钱粮的缘故,花费的地方更多,再加上京都本就不安生,倒也没有让春龄公主生出半点傲慢性格。
这位春龄公主如今还有点懵懂不知道她在选天皇走了一遭,见得舅舅进门,忙上前行礼,飞鸟井雅春倒也不敢怠慢,同样上前行礼,两人一番礼仪之后坐定,飞鸟井雅春首先哭穷。
对,就是哭穷,飞鸟井雅春一番哭穷引起了春龄公主的共鸣,然后话音一转,飞鸟井雅春将圣秀内亲王选为女天皇的事情一说,在春龄公主的愕然中说道:“如今围绕在新任天皇身边的小人俱都认为殿下是一个威胁,纷纷要求出家为尼,本家虽据理力争,收效甚微。”
春龄公主见到过富贵的僧人,可是同样知道有些僧人的穷困孤寂,更何况她也不是一点儿不知道的小姑娘,回头一想,前面舅舅的哭穷不正是告诉了她,飞鸟井家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这叫她如何是好?
飞鸟井雅春又说道:“今日,快川绍喜大师座下听了广桥的谗言,前来相询殿下出家事宜,臣一面身为臣子,一面身为舅舅,想来想去,一方面与典侍去信相商,另一方面还是前来知会您一声,还是早做准备,多带几件衣裳,到了山中无人照料。”说着说着竟然抹了眼泪,每一个公卿都是演技派。
春龄公主顿时懵了,她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境地,要将她送往山中青灯古佛过一辈子,还没有乳母照料,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满脸期盼的目光看着舅舅。
飞鸟井雅春没有将心中的打算说出来,长吁短叹着一言不发,跟随着飞鸟井雅春一同前来的舅母看不过去,说道:“夫君,外面现在都传开了,这事情依我看来可行。”
飞鸟井雅春瞪视着夫人,无言以对,倒是春龄公主询问道:“舅母有何办法,直言不讳。”
飞鸟井夫人不顾夫君的怒视,径直将外面的传言一一说了出来。听得春龄公主脸红耳赤,不言不语。飞鸟井雅春怒道:“胡说什么,伊达家位格低贱,如何配得上皇室公主,殿下还是早做准备,等到与典侍相商之后便送去山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