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益朝听得大友义镇的黑历史,不由得感到庆幸,他的主公伊达政衡虽然也相当好色。但是相当有节制,显然不会做出强抢家臣的妻子的恶事来,嗜父杀弟的事情更加不可能发生。
同时,对于大友义镇感到一股深深的憎恶,野山益朝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好似彻底颠覆了他的一下诶人生观和世界观,众人的情绪中多多少少带有一些爱恨情仇的情绪。
政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大友义镇为何出阵一万二千众,如果是真的想要助战的话,他大可以乘船过海,要知道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早就应该渡海了。”
诸将纷纷点头,他们全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习惯已经被政衡同化,上行下效。政衡喜欢一切事情都是高效的,如果按照伊达家的常规,一般性而言,一股上千人的军队出阵,必须要在数天内整备好,然后在数天内赶到战场。大友义镇出兵上万,还在磨磨蹭蹭,显然不怀好意。听得政衡冷冰冰的评语,众人脑海中不由得脑补大友义镇的真实想法。
政衡放下送来的消息,被大友义镇坏了的情绪捡了回来。他命道:“告诉村上吉充、亮康兄弟,让他们两兄弟率领本部水军前往关门海峡转一圈,然后即可回来就可以了。”
自村上武吉逃亡之后,村上吉充、亮康相继降服于伊达氏。因岛村上氏水军被一分为二,村上吉充、亮康兄弟两人分别掌控,村上亮康同时还被加封为向岛岛主,地位上隐隐还高于村上吉充一线。
石川久孝进言道:“主公,既然大友义镇是一个没有任何节操的人,我们主动挑起战事。是否会节外生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伊达家诸人对于大友义镇的进犯只算是麻烦。
政衡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给了大友义镇一个驻留丰前不前的借口罢了,他是聪明人,会明白我的用意的。如果没有借口的话,他怕是会轻视于我,那才会节外生枝。”
从道德层面来看,节操碎了一地慢慢捡起来的政衡对于比他还不要脸的大友义镇的为人相当看不惯,但是从战国大名上来看,大友义镇同样是一个聪明人,特别是在草创阶段。不得不说,大友义镇是一个值得政衡重视的对手。
如同设想的那样,当村上吉充、亮康兄弟两人率领船队出现在丰前外海的时候,最感到吃惊的莫过于逗留在丰前的大友义镇,他对于那个知晓他用意的同龄人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当然,如果大友义镇知道他自认为的好基友的态度的话,怕是立即就会率领大军渡海,好好教教节操是什么。虽然留守丰前的大内氏诸臣纷纷请求渡海助战,大友义镇却以水军不利为由裹足不前。
大友义镇和伊达政衡这对好基友的故事,后面还会详细谈论,这里先不提,回到若山城之战上来。
胜荣寺距离若山城不足里许,可说是顶在若山城胸口的匕首,再加上伊达军两翼已经呈现夹击的姿态,若山城早已经人心骚动。在伊达大军到来的当天夜里,政衡命令全军发出各种哄闹声,企图使对方以为伊达正准备攻打城池。
事实上,这只是政衡的一种战略应用罢了,那些震天价响的哄闹声,其实是士兵们故意制造出来的声响。然而,当守城的士兵听到如此巨大的声响时,却以为对方已经展开夜袭行动,因而个个吓得抱头鼠窜,根本无心防守了。当夜就有上百名士兵当了逃兵。
政衡望着若山城,它是一座连郭式的山城,由于处于周防国腹地,紧挨着山口地区,坚固程度显然比不上处于边境地区的莲花山城和鞍挂山城,也比不得沼城那般明显的地理优势。
对于大友义镇的出兵采取了冷处理之后,政衡便召开了对付若山城的军事会议,显然内部人员永远要比外人看得真切,弘中隆包和山崎兴盛两人的观点相当中肯,当然,长时间居住在若山城的弘中隆包更加清楚若山城内的情况,要知道他的嫡女现如今还困在若山城内。他首先站了出来,说道:“主公,如今若山城内人员虽有千余人,人心惶惶,正是对他们恩威并施的时候。先用武力压制若山城,来不断打击他们守城的信心,用宽待俘虏的方式感召他们,优待那些投诚的豪族武士,对于投诚的人员允许将功折罪,既往不咎,对于投诚的士兵给予一定的粮食留愿走随他们便。”
对于弘中隆包的意见,政衡同样深以为然,点点头说道:““《孙子兵法》云:‘三军可以夺气,将军可夺心’,即是对敌人的军队,可以打击它的士气,对于敌军的将领,可以动摇他的决心。它强调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既如此,那么就按照三河守的方法办,嗯,竹井将监,你率领一千军势夺取狱山,给予若山城最后的打击。”
狱山和若山相隔一道山岭,直面胜荣寺的狱山城早已经人去城空,成了一座空城,竹羽雀的旗帜在七月二日晌午时分插上了狱山城,在风中飘荡,若山城又逃散了近百守军。
若山城女殿问田所内藤夫人抱着新晋城主陶鹤寿丸问着留守的家臣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实在是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精英们大多数跟随着大内义长奔赴黄泉了,留下的大多数是平庸之辈,哪里有什么好的建议。
顶多出几个说出来都让人笑话的伎俩,哎,败局已定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陪伴着她们孤儿寡母去送死,大多数人早已经偷偷送信暗通伊达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