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正光以伊达家的名义前来送葬,石山本愿寺方面显然不可能拒之门外,况且桥本正光还是第一个上门送葬的大名家特使,远的诸如武田晴信、上杉政虎,近的诸如细川、畠山等家都还没有来得及到来。
很快桥本正光见到了石山本愿寺真正的女主人,本愿寺显如的祖母庆寿院,在送葬的悲情之下达成了和睦的协议,本愿寺显如第一次在正式文件上按上了他的押印。
看着手中的文状,政衡微微笑了一笑,自言自语道:“桥本正秀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丹波的年岁渐长,就让他担任外交副奉行好了,专门与一向宗的联络事宜。”
本愿寺证如的示寂,本愿寺显如的上位,可说是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时代的风云儿武田信玄、上杉谦信、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俱都是在与本愿寺显如的争斗中成长起来的,这些人或妥协,或结盟,或对抗,本愿寺显如在这些人的舞台中都拥有不小的分量。
政衡一想到这些时代的风云儿登上历史的舞台,不由得感到一阵兴奋。是的,在旧时空,西国的人们都只能够成为背景的角色,高松城水战,丰臣秀吉狂飙猛进的背景就是毛利元就两个儿子的无力,关原合战,毛利元就的孙子打了一次酱油成为了德川幕府的踏脚石。
现如今的武田信玄和上杉政虎刚刚结束了第一次川中岛合战,双方都不满意初次的交锋,厉兵秣马之下酝酿着更大的交锋,他们还不清楚这次交锋时间长达十年,总共五次的川中岛合战可说是耗尽了他们的全部心力。
二十一岁的织田信长刚刚失去了他的师范平手政秀,与自己的弟弟织田信行开始了骨肉相争。
十八岁的丰臣秀吉因为谗言遭到了松下嘉兵卫的解雇,返回尾张,刚刚成为了织田信长打杂的仆役,期盼着出头之日。
十二岁的德川家康还是今川义元的人质,住进了临济寺,成为了临济寺的一位老和尚的关照和教育,这位老和尚就是一手导演松平家落入今川家怀中的今川义元的军师太原雪斋。
伊达政衡的本家,那个常常感叹自己晚生了二十年的,不然就可以和上杉、武田、信长一争天下的男人的老妈还是一个玩插花的六岁小女娃。
现在,政衡比起这些时代的风云儿走得更快,可以说是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他相信,当武田信玄、上杉政虎、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再次面对西国的时候,会看到一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的大山。
将书信整齐的放好,政衡拿起桌上的一张名帖看了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低声喃喃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叫了门外的亲兵进来,说道:“去门房,领新宫党的使者尼子数久去偏厅。”尼子数久乃是新宫党党首尼子国久的幼子,旧时空新宫党遭到覆灭,尼子数久逃过一劫,落发为僧,法名天粧寿心,后来前往高野山修行,销声匿迹。
天文二十二年(即1553年)十月中旬,尼子晴久调集军队五万余人,粮草辎重骡马无数,以救援浦上政宗平定家族内乱为由,发动对备前国的平叛战争。战争并不如事前的那般顺利,遭到了伊达政衡的当头一棒,损兵折将不说,连从尼子晴久、尼子义久以下几乎所有出征成员都遭到生擒活捉,粮草辎重骡马全都落入了伊达家的手中。
本着搅乱出云国的目的,战后不久,尼子晴久便带着四名家臣以及五百名亲兵遣返回国,与刚刚入主月山富田城的新宫党打擂台。原本政衡的想法,新宫党一来拥有月山富田城,二来凭借着善战之名,再加上通风报信的山中幸高,节节败退的应该是尼子晴久。
显然,政衡是高估了新宫党的榆木脑袋,在如此有利的条件下,还被尼子晴久煽动得老父吐血、兄弟反目,尼子诚久和尼子敬久各带着一支部队固守一隅,给了尼子晴久各个击破的良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