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背对着高宿,朝他摆了摆手,眼神依旧深邃得让人猜不透。
另外一边,白饶楚刚刚挂断电话,车内已经响起了奚伦的声音:“老板,我们到了。”
“嗯。”白饶楚看着不苟言笑的奚伦,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老板?”
被奚伦的声音唤回神,白饶楚这才发现奚伦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开了车门。
不适地咽了口气,白饶楚下了车。
今天的天气真是热得该死,白饶楚烦躁地细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高挂在天上的烈日,心情因为闷热的气温而躁动不已。
突然,他的头顶上方多了一把遮阳桑
白饶楚下意识地转头朝站在他身旁的人看了过去,只见奚仑正单手打着一把深蓝色的遮阳桑
奚仑谦卑地微弯着腰站在他身旁,就如同被他征服的奴隶一样,表情如常,一板一眼,没有半点笑意,浑身都散发着令人不爽的卑微。
焦躁!真的是焦躁!
白饶楚一看到奚仑刻板的表情,心绪就乱七八糟的,躁动不已。
厌烦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白饶楚迈着快步朝大楼的走去。
当他走完最后一个台阶时,收起了遮阳伞的奚仑早已为他推开了玻璃门,站在玻璃门的一旁等待着他的进入。
白饶楚忍不住停下脚步盯着正半弯着腰谦卑地低下头看着地面的奚仑,又一次将面前这位明明就是打手出身却总是一身笔直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遍。
奚仑的头发用发蜡搭理得服服帖帖,一身笔挺的西装包裹着他常年做高难度训练的身躯上却将他衬得庄重沉稳,不似那些个眉头没脑的硕硕肌肉男一样油腻得让人忍不住想保持距离。
奚仑的人就像奚仑的眼睛一样,总是深沉、内敛,性子虽然孤傲,可是在白饶楚面前却永远带着谦卑的意味。
白饶楚神色复杂地皱了皱眉,想要对面前这个男人说些什么,可还是忍住了。
一转头,白饶楚看到许久不曾照面的安宁已经停下脚步站在离他仅有一两米远的地方看着他。
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能够在这种地方碰到安宁,白饶楚有些吃惊。
下意识看了一眼还保持着低头鞠躬的姿势的奚仑,白饶楚越来越焦躁。
焦躁!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看到奚仑就焦躁得想打人。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白饶楚瞄了奚仑一眼,憋着一肚子气走到了安宁面前。
“白先生,好久不见。”
虽然白饶楚还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安宁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白饶楚的变化,因为白饶楚看他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白饶楚刻意朝安宁逼近了一步,低头凑近他,一撇脸上的阴郁,朝安宁戏谑一笑:“好久不见。”
安宁不温不火地看着举止太过于刻意的白饶楚,低语:“白先生,不用勉强自己。”
白饶楚起先并没有理解安宁的话,当他对上安宁那双早已对他没了恐惧的双眸时,突然就反应过来安宁话中的意思了。
“恭喜你,解脱了。”白饶楚说这话的时候,胸口闷痛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安宁无惧地与白饶楚对视着,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也恭喜你,解脱了。”
往后退了一步,安宁毕恭毕敬地朝白饶楚鞠了一躬,而后绕过他身旁,直径朝大堂的出口走去。
白饶楚目送安宁离开,当他看到安宁走到奚仑身旁突然就停了下来别有意味地看了奚仑一眼时,心情变得更加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