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人显然是激动得难以自持，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后只是拍着肖墨的手臂冲他说道，“就害怕我老头子下次就看不到你咯……”

肖墨心中微微一紧，慢慢地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不会的，陈老您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陈老没多说什么，拍了拍肖墨的手臂，眼神落在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林依依身上，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这位是……”

“爷爷您好。”林依依见他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连忙冲着他鞠了一躬，因为不知道该喊面前的人为什么，便喊了他一声‘爷爷’。

陈老微微一怔，再次用力地眯起眼睛打量起林依依来，半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哎，好孩子。”

顿了一顿，陈老颤颤巍巍地从口袋中拿出眼镜盒来拿出一副老花镜来戴上，一边戴着一边对两人叹着气摇头，“唉，老了老了，这老眼昏花的，不中用了……”

肖墨轻轻地拍了拍陈老的背，说道：“不会，您永远都不老。”

“你看你，称呼我都用‘您’了，我还不老？”陈老戴上眼镜，原本眯起的眼睛舒展开来，再次转过头来望向林依依时，瞬间一愣，话语脱口而出：“孩子，你跟林辉之是什么关系？”

林依依心里一惊，抬头惊异地看着陈老，“他是我的父亲。爷爷，您认识我的父亲么？”

陈老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由得有些感叹：“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讨人喜欢，想当初我可是看着他们几个长大的，若不是因为……”

说了几句，陈老像是碰触到了什么禁地一般，闭口不谈了，只轻轻地摇了摇头，叹着气指了指已经打开了的北郊墓园的大门，“往事不谈也罢。我老头子已经把门打开了，你们进去吧。”

林依依的脚步顿了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步履蹒跚地走回去的陈老身上，他刚才的话显然是认识她的父亲的，现在她与父亲已经将近五年都没有见面了，如今细细想来，她发现自己竟是一点都不了解父亲。

父亲从来都不会跟她提起自己的过去，哪怕她来了兴致缠着父亲想要他讲讲自己的童年，父亲也常常都是搪塞过去，那就好像是一段不能讲述的记忆，一触就疼，一碰就碎。

“依依？”肖墨发觉林依依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说道：“跟我过来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一次性说出来吧。”

林依依将脑子里繁乱的思绪全部都整理清晰，低着头压下心中那一丝的刺痛，抬起头来冲肖墨点了点头。

她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那些问题已经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了太久，已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肖墨拉着林依依向前走去，也不知穿过了多少墓碑，肖墨的脚步停顿下来，目光定定地望向面前的墓碑，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