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收工。月明星稀，已是将近十二月份，林中簌簌而响。

凌潇潇套上了银灰色的薄呢羽绒服，头戴黑色绒帽，脚蹬棕色小皮靴。如今她的头发稍微剪短了些，只是过肩而已。

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学女生，安静乖巧知性，只是比一般的姑娘要漂亮许多。

余柳谆谆教诲：“你已经熬夜好几天了啊，今晚上回去赶快睡。”

“好的好的，”凌潇潇含笑应声，“余姐好像我的老妈子。”

“哎……我这个金牌经纪人也就是个老妈子的角色——哎？”余柳突然不说话了，指着前方有些疑惑，“那车有点眼熟啊。”

月光下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像一只潜伏的野兽蓄势待发。

凌潇潇收敛了笑容，声音也平淡下来：“走吧，开你的奥迪。”

“我打算换一辆新车，沃尔沃还是福特更好？”余柳不再纠结，立刻进入下一个话题。

“你得看车型。”凌潇潇拉开奥迪的后车门，钻进去时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辆静默的劳斯莱斯，想到那天车里的人高调出场，如今的他好像是一个失败的求和者。

魏北扬说自己是一个冷血的女人果然没错。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根本不和他联系，哪怕是坐电梯都要避开他。

她和程岳白的关系也是如此。她主动给程岳白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不再关注他的社交账号，而他们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再联络了。

凌潇潇不在意魏北扬，但她更不在乎程岳白。

奥迪驶离了魏北扬的视线范围，他烦躁的呻吟了一声，五指穿过自己半长的刘海撩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