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不是她的心腹,甚至连叶子也不太清楚他们母子的事,若是以后要让叶子继续跟着,也是瞒不下去的。
叶子可以向着他们母子,就算玄儿身上发生再怪异的事情也不会随便乱说出去,可是,其他人不一样。
她们的嘴,未必靠得住。
她是诡族之后的事还没有彻底的解决,还有人正虎视眈眈的想要暗中下手,会做什么,无非就是想要验证一下诡族的人到底能不能借运之人一臂之力。
她不想自己轮为工具,更不想玄儿也轮为工具。
白寅虽然是远威侯府的世子,就算真的成了远威侯又如何,这里是皇城,哪里都是可见的皇亲国戚,有皇族在,区区一个远威侯真的算不上什么。
她曾听说过,连朝廷的人也曾打过诡族的主意,被朝廷带走的不是一个两个,正因为皇族权大势大,天下紧握手中,更想要强大的能力和天赋,更加想要延续绵长的寿命。
“你说,娘是该护着你还是护着其他人呢,以你的能耐,就算真的遇上谁,也不用惧怕吧,”当初怎么就忘了问问姬月神以前的诡族族长是怎么死的,是病死,老死还是被人抓去活活的虐待死。
以诡族族长这么强的能耐,光靠意念就能让人死于无形的,谁还抓得住他们呀,除非,是被人威胁不得不从,想想也唯有这个可能了。
姬月神定还未死,他们的约定也还要继续履行的,只要玄儿满了八岁就要送进射月神教历练。
她在自言自语,玄儿继续看着他的树叶与虫子,在他的眼里,自有另一番景致,与别人看到的是全然不同的。
白寅回到明楼,就看到他们母子俩虽然在一块,却是各顾各的。
“画儿,你在喃喃自语些什么?”白寅见儿子看得认真,也就没有上前打扰,反倒是问起一旁埋着头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的小女人。
“啊,”猛然抬头,发现是白寅,松了口气,细长的眉,紧锁着,整个人看起来困惑极了,因为看到是他,并没有隐去自己脸上的困惑,“怎么办?”她看四周没有旁人,几个丫环也站得远远的等着召唤,才叹息一声。
“怎么了?”他轻喃,声音不大,足够她听得真切,“什么事把画儿烦成这样?”
“当然是儿子的事,”眼下除了儿子的事,还有什么事能让她烦的,“二爷,我又发现玄儿多了一样异能。”
异能?
这一次,连白寅的眉头也微微一挑。
“什么异能?”他很好奇。
“这不子懂兽语,能听懂小虫子说话。”古画的五官都快要挤到一块去了。
白寅一笑,并不认为这是多让人烦恼的事,“玄儿还小,很多孩子在小的时候都认为自己能跟虫子,动作沟通交流,这并不稀奇,你别太在意,凡事都草木皆兵。”孩子生性天真,单纯,还不曾被世俗沾染,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在他们眼里的世界与成人眼里的世界是完全不相同的。
“是这样吗?”古画也很想相信白寅说得话,若是之前玄儿就是个正常的小家伙,白寅这番话还能够说服她,可偏偏她的玄儿打从出生开始就是不同于一般人的,她要怎么相信他说得话。
“信我,等玄儿大些,你再慢慢观察,现在就开始烦恼这桩事,未必太早了些。”
是太早了,他还不到两周岁,到他成年还有漫长的十几年,她如果一直这样草木皆兵的样子,迟早是会把自己给逼疯的,她必须要好好的调整自己的心态。
古画慢悠悠的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玄儿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他的异能,说不定,他自个儿天生就会隐藏,何时用,何时不用,他比我还清楚,压根就不需要有人去提醒他。”这是天赋,或许,他先天就知道该怎么做,这是与身俱来的东西,没有那么复杂也说不定。“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很惊奇,这才是午后,以往的他,起码要在晚膳时分才赶回府,若是再晚些,就直接在外头用过晚膳才回来。
“今天去了一趟三皇子府,没有别的事,便早早的回了。”
“大哥的事,可有眉目?”
“有些眉目,”他并不打算细说,“你别操心这些事,我会处理,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和玄儿就行。”
“好吧,”她乐得从命,在明楼里当个闲人什么也不做的,这完全是以前所知道的富贵命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足生活,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尽然过上了,也可能会一直过下去。
不过——
她可是个居安思危的人,万万不会任由自己沉溺在这样的安宁与平静之中,随时随地会警告一下自己,远威侯府真的没有那么平静,白夫人那儿,还盯着她呢。
“你放心吧,我会乖乖的留在府里,不闹事,不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