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路扯着倒退,裔凰暗叹着不知道自己究竟掉了多少头,只觉得那疼痛的感觉,快让人抓狂了。
不仅仅是头疼,胸口那柄长剑也在一同添乱。
早在先前御剑下落的时候,她那时一心仰着头,双手无暇顾及到胸口,剑便趁机偏斜着割开了条近两寸长的口子。
而经过刚才那番倒退,跌撞间,她身后的剑尖似是勾到了男子的衣衫前摆,又是翘动着以反方向偏割而去。
如此,她衣衫上的胸口位置,那本是深的血渍,被反复涌出来的血,晕染出了由暗到艳的渐变,大片大片的,仿佛自她胸前绽开了一朵瑰丽的花。
反复的感应着蘇墨川,裔凰下意识的以手攥拳,除了想揍身后的男子外,她更多的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已是疼的手指颤了。
“还有半柱香。”
“……”
一心忍痛的裔凰,被男子倒计时的声音惊得微愣,暗自换算着时间,半柱香貌似是十五分钟吧?
看来她这次短暂的人生,就只剩下了个足球比赛的中场休息时间。
再不来人救她,她可就要反身拼命了啊!
哎,不对,她还有极火罩能用!实在不行,还能召唤罩子舍弃尊严的就地团着,而那男的修为浅薄,短时间内,再怎么耍剑也戳不破极火罩。
就是有些担心极火罩凝聚的没他出剑快,既然他有个倒计时的习惯,待下次开口,她便快防御,应该能出其不意的脱身,只希望到时,她的头顶不会被对方揪出个斑秃来。
果然,临死前的求生本能还是很强大的,随便想想就又有了个能保命的办法,虽然不体面,但自从转生后,自己貌似就没做过几件体面的事。
破罐破摔后,裔凰的心中俨然踏实了许多,安静的等着男子再次倒计时,没想到眼前竟是出现了,迟迟而来的蘇墨川。
目光随着他翻飞卷动的红袍宽袖,她竟涌现出了别样又陌生的滋味,那滋味,似是无形的铅坠自胸口化去,又似是空洞的不安被满满地填平了。
不过短短三日,这抹身影却像是横跨出了一个世纪的长度。
那越世间万物的流逸风姿,清冷的宛若雪峰之巅,且孤傲且深沉难测,一双无澜的金眸,似是将这天地间的华辉,尽收凝注在眼底。
见蘇墨川仍是那副散漫缓行的从容,回过神的裔凰,恨不得以头撞穿他的胸口!
这个习惯了云淡风轻的坟蛋!这边都要死人了啊!
“这边啊!不要再观景了!你把眼睛偏转到这边来啊!”莫名悲愤,裔凰忍不住的向蘇墨川喊道,毫无意识,那喊声竟是略微带上了哭腔,“啊啊啊!!你怎么老是慢悠悠的!!!”
心下怒吼,蘇墨川是不是被花迷住了眼?!还是被酒色掏空了意志力!竟是直到现在都没现到异常!那明晃晃的长剑,可是一直极富存在感的,自她胸口折射着太阳的七彩光茫啊!
好吧,就算是因为距离远得看不到,那他总该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了吧?!他对于自己的食材,未免太不上心了!
像这种不尊重食材的人,……好像也没有什么报应,靠!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