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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16日大风
刚刚明明感觉教室抖了两抖,紧张地撑直了腰杆四下张望,肉肉的解剖老师还在上面讲肌肉群,矢状面冠状面的喋喋不休,同学们也依然睡觉的睡觉、画书的画书、玩手机的玩手机。
压低声音悄悄问白雪是不是地震了?白雪眨巴眨巴大眼冲我耸耸肩,眼神里飘出一句话:你打盹做梦了吧?
我瞅瞅教室的前后门都还开着,前面的几个窗户也敞着,想着即便再震厉害了也还有个通道,心下里也坦然了,看了一眼绕在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里的老师,默默打开手机,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再记录心情了。
开学到现在,心情就像这乍暖还寒的春天,似乎有颇多生机蕴藏,却还是阴冷的一片暗淡。
终于有了专业课的赶脚,却有些枯燥的乏味。刚刚数了几个星期的骨头,难以想象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抱着一个骷髅头都能睡着的女汉子!
什么蝶骨、颞骨、筛骨,什么压迹、筛窦、各种孔,我已经大智若愚一片空白,却在抱着骷髅头的时候居然能如数家珍。
所有姐妹们都医神附体,刚刚上课前起立雪梅似乎磕着了,问她咋了,她说我的髂前上棘磕桌角了!她已经在痴迷医学的道路上一骑绝尘了。
接触专业课开始,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学长学姐们都说学医的理科生就等于转而从文科了,一堆记忆的东西,那个就是颈静脉孔,不可能是别的,没有什么浪漫情况和人文因素。
所以我们这些理科生彻头彻尾地成为了唯物主义者。丁是丁卯是卯。
一切都是客观科学的存在。
譬如我脚趾头上的鸡眼,疼与不疼,它都在那里。说白了就是皮肤的角质增生,就是老化、磨损的皮肤表层集结了一个小疙瘩而已。却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冥顽不灵顽固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