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八卦天生敏感,三个女人尚且一台戏,这么多妇人七嘴八舌的,哪里停歇得下来。
季氏也是护渎之心,不想让若华在这儿继续听她们闲言碎语,心里不舒坦。
蒋欣兰气冲冲的离去,脚跟生了风似得走的飞快,林公公抱着拂尘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娘娘,娘娘,您慢些走当心摔着。”
蒋欣兰又突然停了下来:“连季媛那贱人都收拾不了,这贵妃娘娘做着有何意思?”
见她说这样气馁的话,林公公连忙宽慰道:“娘娘要撒气也得注意场合,若是在宫里您当然怎么高兴怎么来。可是现下这场合您若是真闹开了,明日又是一桩稀罕事,您还嫌这段日子事不够多麽?”
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来气:“乔氏愚不可及,尽知道给本宫添乱,让她在牢里再坐两天收收她那脾气。还有徐家这只狐狸精,明日在宫里寻能干的老嬷嬷,替本宫好好管管她。至于那对母女,本宫自然会慢慢收拾。”说罢她又气冲冲的走了。
林公公一一道是,见她没想再闹下去,霎时松了口气。
出了宴会那园子,若华一路朝西发现个戏台子。
她一时来了兴致,学着戏子哼哼着曲调,而后便唱了起来:
“中状元名扬天下,蒙圣恩帽插宫花。为救李郎离故乡,而今得中状元郎。金阶饮过琼林宴,谁人知我是红妆?”
唱的是一出《女驸马》,说的是冯素珍假借李兆廷之名进京赶考,一举考中状元那段。
若华咿咿呀呀唱得正欢,不料身后出来一人:“沈小姐方才还在宴上演了出好戏,这会儿又换地儿演了?”
来人正是宋允同他那位傲娇的主子。
若华纳闷了,裴璟瑜身为裴家长子替相爷出席婚宴,不在宴上刷脸熟,跑到这儿来作甚?
“裴公子好闲心,不好好坐在宴桌上受人膜拜,跑这儿来听什么墙角?”
裴璟瑜未置一辞,倒是宋允先开了口:“沈小姐这话说的,您唱得这么带劲儿,站在几丈之外都能听着。况且这露天坝坝,哪来的墙角?”
宋允口齿伶俐,竟让若华无言以对。
三人都滞了滞,裴璟瑜对宋允说道:“你去路口候着,我单独跟沈小姐说几句。”
宋允愣了半天才道:“是”
裴璟瑜从来都是单刀直入,这次也不例外:“贵妃蒋氏与沈家的那些恩怨我都找人查过了,实在是个有趣的故事。”
沈老爷与蒋欣兰的恩怨早已过去许多年,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若华不清楚他从何得知,却知道这事传出去的严重性。
蒋欣兰身为皇帝的女人,却在未进宫之前与沈老爷有过纠缠,崇仁帝知道了还不要了沈老爷的命。
若华皱眉问道:“裴公子是什么意思?”
裴璟瑜的语气万年不变:“并无别的意思,只是看沈小姐几次三番找她的不痛快,所以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