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故作一副我本纯良的模样:“我还以为这是裴公子所希望的,难道我猜得不对?”
裴璟瑜也不搭若华的话,瞅了若华一眼翩然而笑。这一笑可了不得,院里开了的蓝花楹都得为他颤上一颤,风华霁月说的大致如此。
这时,裴璟瑜带来的那人从院外进来,先是唤了声公子,然后埋下头同裴璟瑜耳语了几句。
裴璟瑜听了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起身朝若华道:“沈小姐不是要去国公府麽?你那车夫已在外面候着了,要是再拖拖拉拉,天色可就晚了。”瞧他那样子,今儿是要管到底了,还在这儿掐起了时辰。
若华这两回显摆得还不算过,裴璟瑜这个人并不如表面上这么儒雅,前世他掌过权、领过兵、更杀过人。往后还是不能再这般显摆,免得人家哪天瞧不过眼,要了她的小命儿。
“也好,这就启程。”若华说着,便自顾自的往院门外走去。
祁康站在马车旁边,看上去有些焦急。
见若华出来,他便趋身上前:“方才进屋那人到前面的巷子将我找来,说您要去国公府一趟,不知是不是真?”
若华点了点头:“自然是真,咱们早去早回,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祁康叹息道:“小的倒是不怕出什么问题,我皮糙肉厚的大不了挨顿打,只怕是小姐您......”
他会担心这些也难怪,季氏是府里的主母,下人们将她脾性都摸准了的。上回乞巧节那事,季氏还心有余悸,要再让她知道若华偷溜出来,少不得跪跪地板,挨挨打。
挨打还好说,几板子下去了,最疼也就那会儿。跪地板可就磨人了,通常是包夜。脚疼不说,瞌睡来了还得忍着,那可是内心与身体的双重折磨。
思及此处,若华朝祁康道:“咱们赶紧出发,尽量赶在酉时回,到时候我再到前院打一转,就万事大吉。”
裴璟瑜的马车这时咕噜噜的从一旁经过,赶车那人正是在院里同裴璟瑜说话的那个。又做武夫又当车夫,这人倒是为裴璟瑜尽心尽力。
从身边经过时,他与若华对视了一眼,朝若华点了点头。
若华也回应着点头一笑,而后伸着脑袋望了望院门。见门上的锁挂得好好的,便指着那车对祁康道:“你跟着他走就行了。”
祁康应了声是,搀着若华上了马车,准备启程。
国公府离南城远,离沈府却也不近,虽然都在北城,可一个在头一个在尾,来往还是要花些功夫。
裴璟瑜的车行在前头,可走的却不是正道,一路上已经不知绕了多少条小巷。待到国公府后门之时,若华已有些倦怠。
“小姐,前面那车停下了。”祁康在外提醒道。
若华揉着脑袋醒了醒神,回道:“晓得了。”说着便将车帘掀开往外瞧了瞧。
裴璟瑜正与方才赶车那人隔着车帘说话,那人不时的点头哈腰。
祁康见里面不吭声,往里问道“小姐就在这里下,还是......”
这里已然是国公府的后门,想必就是在这儿了,若华应了声:“就在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