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一上午的活。中午一点半,太阳最是毒辣。室外温度升到40度。工头吆喝一声。工地上的老爷们都可以暂时收工了。有的出去办事。大部分回工棚去休息。下午还得继续出工。
奉时也跟他们混熟脸了。中午没事就跟着一起去工棚休息。
工棚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帮臭脚大汉的大本营。味儿是够重的。那酸爽,超乎你所想。
奉时倒是适应能力很强。好像失去嗅觉似的。对于一屋子的脚气味儿,汗酸味儿毫不在意。默默地在一个小角落收拾出一铺空床,午休的时候可以躺躺。
”哎。睡啥觉啊?大热天的。睡也睡不舒坦。起来,整几把斗地主得了。“
工棚里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
有人不理。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有人立马就凑了过去。嚷嚷着搭伙。很快就围了一圈。不参战的就瞎凑热闹。
”嘿。让个位给奉时,我就喜欢看奉时玩牌儿。不管玩啥。那牌张好的,神了。“围观群众中有人咋呼。
”大时。玩牌了!“
”滚蛋。跟他玩得成吗?“参战的人员挥挥手。把咋呼那人推开。
其他人乐得呵呵大笑。
这些爱玩牌的,都被奉时的牌征服过。
奉时趟床上对着闹哄哄地工友们摇头说:”我不玩。你们玩。“
那边也不在意。叫他只是闹着玩的。十几个汉子吵吵嚷嚷就开始了。时不时就夹杂几句‘四个二’,‘老子王炸!’或者‘艹尼玛的,你不会不打牌啊?’‘日了。你咋打这张?’
打上兴头就开始抽烟。一个屋子烟雾环绕。又闷又呛。但是他们都不在乎。各个兴致高昂。
几十个臭男人呆一个屋里。也说八卦。最喜欢的就是带着桃色的花边新闻。这帮朴实直白的汉子是最可爱的。下了工,不管你是上司还是老板。调侃起来也是毫无顾忌。往往语言豪放大胆,让人招架不起。
最近工头脸色实在不好。那么黝黑壮实的汉子,一年也没生过一回病。这段日子那张黑脸竟然惨白惨白的,还略略发青。底下的工人都取笑:走路都打颤儿,肾亏!
别说,还真有人看见工头去附近的药房买某某肾宝喝。工头肾亏的名声是彻底坐实了。
不过也不怪工头肾亏。如果谁家有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水嫩老婆,保准地都得亏。
“哎。昨个儿我可瞧见王娇娇带着孩子到工地上来了。你们瞧见没?”王二叼着烟坐在二层木床架子上远远地瞅着他们打牌。偶尔插进一句话。
“没瞧见。咋滴?diao痒啊?”有人嘲笑。
“你瞧见你也得痒。妈-的。那小骚-样儿。亏我们工头抗得住。”
“嘿。工头扛不住咋滴?你去帮他干一回?”
“哈哈哈。”
奉时趟床上听着他们调笑。暗自无语。还好是私下说的,就一帮男人听着。要被人家大姑娘听到,准得气哭了。不过王娇娇也不是大姑娘。是工头的媳妇。年纪三十好几,看着就跟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一样水灵灵的。奉时也见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