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们心头一跳,将头低得更低,攥紧衣袖的手心都生了冷汗。
晏苍陵看震慑效果已足,一挥手道:“谁人同总管同流合污,谁人被总管收买,谁人又在我休养期间,一事不做,一个个老实招来!我手中纸张已有录入,若是谁人说半分假话,不消我说,自己知晓……身首异处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噗通。
一个官员被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浑身哆嗦不休,立马招来:“我……我招,我招。”
“招,你做过什么!若是真言,本王便放过你,继续用你在王府做事,但下不为例。”
那人支支吾吾地将自己曾背着晏苍陵所做的恶事一一道出,生怕自己有半点说错,被砍了脑袋。
他道尽后,又有不少怕事的官员跟着跪下招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都齐刷刷地跪倒,招出自己所为,发誓要效忠晏苍陵。当然,偶尔也有人自以为是,以为晏苍陵手里的证据不过是骗人的东西,于是便作谎言道自己什么都未做,忠心耿耿。而这般欺瞒的下场,便是被贾予一刀劈下,毫不犹豫地断了脑袋,连一声惊呼都无法发出,只有一个无头尸体“虔诚”地跪倒在晏苍陵的面前。
再无人敢挑衅晏苍陵的威严。
之后,晏苍陵逼着所有人签下一份誓死效忠的生死状,谁人若是背叛,那便全家受死。一听会连累到家人,谁人还敢背叛晏苍陵,立马磕头求饶,请求晏苍陵轻饶。
眼看借由总管之死,震慑了府内官僚们,晏苍陵得意地一哂,挥手让官僚们下去,嘱咐其明日定要全力投入公务,待其走后,转首对着贾予致谢:“多谢,辛苦你了。”
贾予点了点头,抿唇不语,久久方续一言:“我也替他多谢你。”
“嗯?”
“替他除了一个毒瘤。”语落时,贾予已经轻飘飘地踏着整齐规律的步伐走了,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晏苍陵。
“呀?你道他感激你?”一身疲惫地回房,晏苍陵同季临川说道此事后,季临川就歪头问了问。
“是极,”晏苍陵叹息一声,“我也不知所谓何意,你如此聪慧,同我说说。”
“唔,”季临川从晏苍陵的怀中钻出,迎对着床顶而望,目光深幽,如望空灵远山,一双眸中清澈洁净,好似透过乱舞的浮尘,望穿了世事尘埃,“我想他只是在寻个心里安慰罢。”
“嗯?何解。”
“其实你也说了,贾予似乎对吴其康有些感情,但从贾予的表现而看,吴其康对他并无意,加之吴其康宠爱吴啸可推断出,吴其康喜好的乃是女子。故而男子同性之爱,从一开始便是卑微得无法言说的。贾予兴许从一开始便知晓吴其康志在龙位,是以一心为他,但贾予乃是识相之人,铁定知晓吴啸如此作为的下场,因而他已做好了准备,接受吴其康的离去。只是心中对吴其康还是有份执念,知晓他离去后,心底还是不愿承认其已离去的事实,是以他想夺回王府,护着王府,不让他人将吴其康曾在这世上待过的痕迹抹去。其实情爱啊,有时会让人变傻,有时会让人的行为变得古怪。”
“因而,他感激我替他除去毒瘤,是想替吴其康感激我。”
“嗯,”季临川苦涩一笑,“其实人总有这么一个毛病,便是我也一样。明明人已不在,却总以为那人还活着,给自己一分念想,他的感激,他的欲夺回王府,归根究底,都是不愿承认吴其康已死所为,总当那人还留在世间。”
“我明了,”一抹哀色丝丝缕缕地笼在了季临川的眉宇间,晏苍陵心中有如被灌了一碗搁置多年的醋,既酸又涩,苦得想将其吐出,却无法办到,只能将其沉在心中,饱尝苦涩。他不再多问,将季临川拥进了他的怀里,用自己仅有的温度包裹着他,“甭想了,我们先睡罢。”
“好。”季临川眼角柔和,弯起一抹笑色,他回拥着晏苍陵,放开所有的忧愁,慢慢地,轻轻地,在晏苍陵的怀里阖眼睡去。
其实所谓情爱,最是简单,也最是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_〒忙疯了,刚刚才修完文,所以发晚了,不好意思。大家出来冒泡泡好不好,哪怕打分撒花也好,日更九千这几天我都快撑不住了,所以希望大家能多打点分多留评支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