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是儿子的私生子,这样的话,她就有三个孙儿了。
“姑姑和他很是亲密,姑姑每天都会抽空去他那里,看他的年纪在二十*岁之间。”君澈把老太太眼里隐隐流露出来的开心都捕捉到眼里,他的心有几分涩涩,如果蒋博文是父亲的私生子,仅比他们兄弟俩小了两岁,证明父亲和母亲婚后两三年就出轨了,教母亲情何以堪?但他还得提醒一下老太太,以他和安悦分析来看,他们都认为蒋博文是君无忧的私生子。
“无忧?”老太太一愣,后又急急地问着:“澈儿,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蒋博文。”
“蒋博文?他姓蒋?”
老太太的脸色微微地沉了沉,再细看相片中的蒋博文,虽说蒋博文和君澈兄弟俩有几分的相像,何曾不像君无忧?她回想起在她让女儿回国的时候,女儿曾经说过她有男朋友的,那个男人便是姓蒋的。她不管女儿怎么说,非要女儿和对方断了,然后回国。女儿当时拒绝了,让她着实地生气了一阵子,还威胁过女儿。文家那时候出现了危机,才会找上门来重提文一山和君无忧的娃娃亲,君无忧虽说脾气不好,可她人美,和文一山也是打小便相识的,文一山很喜欢她。
老太太知道文家打的主意就是希望两家联姻能救回文氏公司,在自己的老头子去世前,也对她说过,他们君家承受过文家的恩情,不管在什么时候,如果文家需要君家偿还恩情的时候,都必须偿还,不能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她答应了丈夫。
只是她没想到偿还文家的恩情,需要用女儿的婚姻去偿还。
虽有点不忍心逼女儿,不过想到文一山为人还不错,对女儿又有感情,才答应了文家的请求。于是她骗女儿,说她病了,还说公司里很忙,凭君宝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求君无忧马上回国帮助兄长打理君氏集团。君无忧担忧老母亲的病,又想着为家里分担解愁,无奈地回国。
她回来后,老太太的确安排她进公司里担任要职,开始替她打理公司,但同时也逼她嫁给文一山,在老太太的软硬兼施之下,当年还很年轻,很孝顺母亲的君无忧,就这样答应嫁入了文家。她觉得愧对自己的恋人,却想不到因为她被逼着移情别恋,会导致恋人的死亡。
“会是那样吗?”老太太轻喃着。
“奶奶,怎么了?”君澈把老太太的神情及反应尽收眼底,心里的猜测也被落实了七八分。蒋博文必定是君无忧的私生子,是君无忧在回国之前,与前男友的私生子。
“你姑姑她在你姑父之前有过男朋友的,那个男人就姓蒋。”老太太答着,脸上的神色变得有点凝重,也有几分气愤。“无忧竟然和那个男人生了孩子的!这么多年来,她为什么不说?她竟然一直都没有说!如果她说了……”
“她说了,奶奶就不会让她嫁给姑父了吗?”君澈淡冷地反问一句。
原来姑姑的飞扬跋扈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的不幸都是奶奶一手造成的。
“当然不能,她和一山订的是娃娃亲,她生是文家的人,死都是文家的鬼。我又只有她一个女儿,除了让她嫁之外还能让谁嫁?”老太太马上就答着。
君澈就知道老太太会是这样的反应。
“奶奶,就算文家当初遇到了困难,我们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帮他们度过难关,为什么非要让姑姑嫁过去?”君泽轻叹一口气,一切的一切,有可能就是从以前种下来的因,生出如今的果来。
老太太看了兄弟俩一眼,也是轻叹一口气,“你们以为文家人都是傻子吗?他们担心我们借着帮助之意趁机把文家收购了,但如果无忧嫁入文家了,那便是无忧的夫家,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再怎么有野心,也不会让自己女儿夫家的公司倒闭,让女儿失去安稳的生活。”
兄弟俩不说话了。
“无忧为什么一直都不说?她有个儿子,为什么就是一直不说?就算她嫁入了文家,如果她说出来,我也会帮她把孩子接回来抚养成人的,她却什么都不说,还要去领养丽丽。”老太太低低地喃喃着。她这一辈子,她觉得最对不起的便是女儿,是她害得女儿不能当母亲的,只能领养丽丽为女。就是因为她觉得对不起女儿,才会一再地宠着女儿,宠着丽丽。
谁知道女儿早就当母亲了,儿子仅比君澈兄弟俩小一两岁。
女儿不说出来,是想让她一直都愧疚下去吗?这样她就能有恃无恐地在娘家横着走?
这是女儿在报复她!
老太太心里涩涩的,知道自己不能怪女儿隐瞒有孩子这件事。
是她对不起女儿。
“蒋博文在十年前才回到B城的,在回来之前一直都在国外,我调查过了,姑姑每个月都会往国外转一笔钱。”君澈慢慢地把他们怀疑的事情,一步一步地摊到老太太的面前。“在蒋博文回B城之前,姑姑已经离开了君氏集团,不再管理君氏集团。但在蒋博文回来之后,姑姑又开始插管君氏集团的事,我爸在能力上不及姑姑,又没有防备之心,允许姑姑插管,奶奶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是我哥接管公司后,才一步一不地把姑姑的人脉清出君氏集团的核心管理团里,可姑姑依旧把手伸得老长,还是往君氏集团安排人进去,我哥要是不答应,姑姑就来向奶奶闹,奶奶受不了姑姑的闹,几乎都是答应的。”
“澈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太太黑下了脸,瞪着君澈。
“奶奶,我想说什么,你已经猜出来了,不是吗?”君澈嘲笑地反问一句。
老太太的脸色更黑。
君澈扭头看向了兄长君泽。
老太太也看向了君泽,问着:“泽儿,澈儿从未管理过君氏,现在君氏就是你管着,你说,你姑安排进去的人都担着什么职责?那些人能把君氏集团怎么样?”她又瞪向君澈,骂着:“澈儿,我知道因为安悦,你对你姑姑的意见也很大,但你也不能这样污陷你姑,君家是她的娘家,她怎么可能会想着吞掉娘家的公司?我这个老母亲还在呢,难不成她连老母亲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吗?”
君泽没有回答老太太,只是站起来转身就走。
君澈还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看着老太太,有点可怜自己的奶奶,聪明一世,却栽在自己的女儿手上,如果不是君泽接管了君氏集团,君泽又一直防着君无忧,现在的君氏集团估计真的要换主人了。君无忧很明显就是为了报复自己的老母亲,因为老母亲间接地害死了她的爱人,让她母子俩分离。又或许君无忧想着夺取君氏集团是蒋博文的意思,身为君无忧的儿子,蒋博文怎么可能没有野心?从相片上看,君澈就知道蒋博文是个野心很大的男人。
“澈儿,你这种怀疑和猜测,你不能让你姑姑知道,你姑姑今天已经够难过的了。”老太太命令着。
君澈笑,冷冷地笑着,“奶奶,难道就只有姑姑才难过吗?我好过吗?我妈好过吗?安悦母子俩好过吗?在我还没有回家之前,姑姑母女俩如何欺压我妈和安悦,奶奶当时在做什么?奶奶到现在还要护着姑姑吗?你以为你这样溺宠着姑姑,就是弥补姑姑吗?感情上的事,受到了伤害,不是物质就可以弥补的。”
“澈儿!”
老太太被他驳得无言以对。
她又气又无奈,但怎么都不相信女儿想侵占君氏集团。可是想到女儿一直瞒着自己孩子的事,她的心又颤抖起来,真相真的是那样吗?
君澈只是冷笑。
安悦并没有告老太太的状,是他把监控调出来,看到的。
他外出办事的时候,除了告诉兄弟,蒋博文的存在之外,他的人也慢慢地把有关于蒋博文的资料,一点一点地挖出来。
莫问已经按照他的吩咐,调来了更多的夜枭听候他的差遣。
随着挖出蒋博文的点点滴滴,他的心也是越来越愤怒。
手下的人告诉他,蒋博文混黑道,至于是不是那股黑势力,是不是文哥,还有待考证,可君澈直觉地肯定了蒋博文便是那股黑势力的老大——文哥。
君泽再次回到了老太太的房间,他的手里多了一沓帐单。
“奶奶,这些帐单,你看看吧,这是我最近让人调查出来的。”君泽一直都没有闲下来,兄弟俩齐心合力,就要找出祸害安悦的真相,也是为了他们君家的家业。
当然了,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都是暗地里调查,表面上谁都看不出来。
老太太拿起那些帐单看,越看脸色越白,拿着帐单的手甚至微微地颤抖起来。
“姑姑一直让她的人把我们家公司里的资金不着痕迹地往外转,转入姑姑的名下,而姑姑又把那些资金转入到一间叫做蒋氏公司去,我打探过了,蒋氏公司不大不小,生意倒是不错,就是那间公司向来低调,没有多少人把他们放在眼里。这间蒋氏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我想,奶奶也能猜得到的。”君泽查到这些的时候,还想不明白,直到上午君澈找他,把蒋博文的存在告诉了他,他才想明白过来。
过去,他只知道防着君无忧,也曾经查过公司里的帐,或许是他手段不够吧,没有查出不对劲来。这一次调查,他用尽了手段,才查到了真正的数目出来。
“如果不是我接管了我们家的公司,被姑姑这样掏下去,君氏集团能不易主吗?”君泽接管君氏集团的时候不足十年,就算他接管君氏集团后,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清除君无忧的人。那些帐单开始的时间便是从十年前到君泽完全把君无忧的人清除出君氏集团核心管理力后结束。
君无忧利用他人,暗中把君氏集团的资金从一点点的转走到一大笔一大笔的转走,当初的君氏总裁君宝太相信君无忧了,而老太太又想到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她不信自己的子女,她还能信谁,没想到,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伤自己最深。
“她,她怎么能这样做?”老太太气得脸色由白转青。
君氏集团是君宝的爷爷创建下来的,经老太太夫妻发扬光大,成立了集团,可以说,君氏集团倾尽了老太太夫妻一生的心血,老太太对君氏集团的感情很深,君家能成为本市第一大豪门,也是依靠着君氏集团渐渐爬上来的,没有了君氏集团,君家可以一瞬间就从高空中掉进地狱里。
“她要报复我,就这样无视自己的兄长,自己的侄儿以后的生活吗?少了君氏集团,她的娘家亲人怎么生活?”老太太气极地骂着,心里是又气又痛。
果真是什么因就种什么果呀。
二十八年前,她以生病为由把女儿骗回来,逼女儿嫁入文家,种下的孽果。
女儿恨她,所以这样报复她,知道她最看重君氏集团,所以就想暗中夺取君氏集团。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老太太的脸色更加的铁青,全身也都颤抖起来,她想到了一件事,君泽兄弟俩,她最疼爱的便是君澈,可是因为安悦,君澈一步一步地离她越来越远,这其中都是女儿从中游说的。刚知道君澈喜欢安悦的时候,她是不赞成两个人在一起,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可她当时还是挺喜欢安悦的,反对得不算激烈,是女儿不停的刺激,不停地游说,她才越来越讨厌安悦,容不下安悦,开始明里暗里的使绊子想拆散安悦和君澈。
最后哄骗得年轻天真的君澈出国。
安悦却在君澈出国那一天发生车祸,她又听从了女儿的提议,借这个机会让君澈和安悦彻底断了。等到君澈回来后,发现安悦不见了,认为是自己的家人逼走安悦的,大闹一场后离家出走,一走便是三年,不管她怎么劝,君澈都不肯回来。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女儿在牵着她的鼻子走,让她和君澈的婆孙关系越来越僵,君澈也离君家越来越远,终于君澈在外面闯出他的一片天地,不需要依赖君氏而活。
她看重君氏集团,所以女儿就要夺取君氏集团,她最疼爱君澈,所以女儿一步一步地离间她和君澈的婆孙感情,逼得君澈离开了君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报复她!
阴谋策划了那么多年呀,她竟然一点都无所知……
老太太无力地软靠着沙发上,老泪纵横。
“无忧……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能这样……”老太太越是想着,越是伤心,一颗心也在绞痛着,她知道自己是对不起女儿,她已经尽力去弥补了,还是抹不平女儿对她的怨恨吗?这几十年来,女儿竟然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让她以为女儿认命了,没想到……
“奶奶。”
兄弟俩有点不舍地叫着。
真相是很残忍,但必须要让老太太知道。
老太太无力地挥手,哽咽着:“你们出去吧……”
兄弟俩相互地看了一眼,默默地站了起来,同时拿起纸巾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伸出双手接过孙儿递过来的纸巾,哭得更甚了。
转身,兄弟俩离开了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独自伤心难过,有悔有恨。
她很想马上就打电话给女儿,质问女儿一切事情的真相,却失去了勇气,每每拿起了话筒,她就没有了力气再去按女儿的手机号码。
君澈说得不错,有因必有果。
……
院落里,凉亭下,安悦独坐于石桌前。
君澈走出屋外,向她走过去。
安悦看到他出来,慢慢地站了起来,温柔地注视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进凉亭,走到她的面前。
“君澈。”
安悦温柔地叫了一声。
下一刻,君澈发狠地把她搂入了怀里,狠狠地搂着,恨不得把安悦揉成一团,与他与为一体。
安悦也紧紧地回搂着他。
君泽站在屋门口,远远地看着凉亭下的那对有情人,心里的着涩意,有着酸意,但更多的却是祝福。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老太太不会再想着拆散君澈和安悦了。
两个人,总算等来了亲人的认可。
“泽儿。”
君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君泽的身后,她柔柔地叫着,声音里藏着她对君泽的疼惜。
君泽转身看向母亲,温和地笑着:“妈,你起来了,小恺呢?”
君母柔柔地笑着:“妈一向浅眠,早就起来了,小恺也起来了,不过还在楼上和他的小依阿姨通电话。”
“据说那位小依阿姨一直照顾着安悦母子,怪不得小恺对她感情深。”君泽笑着扶起母亲往屋里而入,君母拍拍他的手背,却是说着:“泽儿,妈知道你对安悦的感情,你也是一个好大哥,澈儿和安悦如今也有结果了,就差一个婚礼了。你也要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了,三十岁了,不小了,放下对安悦的那份情,找一个适合你的好女孩结婚吧,你也幸福了,澈儿和安悦心里才会好过点的。”
君泽淡笑着:“妈,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我也不会打扰到澈和安悦的感情。”
“妈知道你不会打扰到他们的感情,可是你一直默默地爱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也没有尽头可言,只有放下,接受另一个女孩,你才算是解脱。”
君泽安抚着:“妈,再给我五年时间,我会努力的了。在我四十岁之前,我尽量结婚。”不管他以后会不会爱上别人,会不会结婚,安悦在他心里的位置永远都无人可取代。
君母知道想劝他一下子就弃,很难。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君母不再说什么。
凉亭下,君澈松开了安悦,轻轻地挑起安悦的下巴,印上她的唇,深深地与她纠缠着。
吻过之后,安悦微喘着气轻轻地问着:“都和奶奶说了?”
君澈点头。
“奶奶年纪大了,她能承受得了打击吗?”安悦有点担心地问着。
搂着她坐下,君澈答着:“承受不了,也要承受。这是她当年种下的苦果,如今也只有让她尝着苦果的滋味了。”
“姑姑那里有没有被惊动?”安悦轻轻地问着。
抚着她的俏脸,“我让人盯着了。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查到了很多对她不利的真相,不过今天这样一闹,她肯定会加快行动的,蒋博文不是省油的灯。”
“君澈,你的人够用吗?”
安悦是知道莫问安排了人到B城,可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君澈又亲了她一记,安抚着:“放心吧,我的夜枭帝国虽敢说称霸天下,但对付蒋博文还是有够用的。我们现在都不动,等着蒋博文动。一直以来,我们都处于明处,他处于暗处操纵着,现在轮到他处于明处,我们处于暗处了。”
他们也可以主动出击,但他还没有掌握到对蒋博文非常不利的证据,蒋博文在B城发展近十年,行事一直低调,表面上还没有做出违法的事情来。他想突破这道表面的口子,只能抓住安悦车祸那一事,如果能证实安悦的车祸是蒋博文策划的,包括威胁医院的医护人员剪断安悦的氧气呼吸管,他们便可以主动出击了,仅凭这两件事,警方就不能不管!
屠夫等人以及君泽的人脉都还在查找当年安悦车祸后,医院那一批上级领导。
君澈祈祷那些人还活着。
“安悦,等到解决了这些事情,我们就举行婚礼。”君澈又亲了安悦一记,轻柔地说着。
安悦回亲了他一记,轻轻地点头。
“可惜我到现在还想不起我们过去的一切。”这一点是君澈的痛,也是安悦的遗憾。估计她这一生,都无法再恢复记忆了吧。
君澈的眼里没有任何意外地浮现了心痛,他轻抚着安悦的脸,又轻挑着安悦的下巴,两个人对视着,他心疼地说着:“安悦,我们不再提过去了,好吗?忘了就忘了,我们已经重新开始了,不要再去想,如今我们一家三口都团聚在一起了,有什么比我们一家人团聚更重要的?”
搂着他的腰肢,安悦又一次点头,发誓以后都不在他的面前重提她失忆之事。
她忘记了他们的过去,她想不起来只觉得愧疚,可他没有忘,他只会觉得心痛。她提一次,他肯定就痛一次的。
她不舍得再让他心痛,为了她,他付出了很多,很多。
……
黑夜来临。
让君家动荡的一天,随着黑夜的来临,结束了。
习惯了暗夜行动的君澈,等来了神偷。
君澈认为君家也有姑姑的眼线,他要在君家吩咐下面的人做事时,必须要用到神偷,只有神偷才能瞒过其他人的视线。
黑暗中的书房里,君澈淡冷地问着刚刚到达的神偷:“查得怎样了?”
“还没有查到对我们有利的。”
神偷老实地答着。
君澈沉默一分钟,吩咐着:“继续!”
“是。”
君澈挥手,神偷悄然而去。
君澈在暗夜里行动,蒋博文此刻也在暗夜里行动。
他的别墅不同于君家被黑暗笼罩住了,而是还亮着灯光,灯光下的他,穿着睡袍,手里端着酒,独坐于大厅中,一边慵懒地喝着酒,一边吩咐着血手:“把七年前那一批人,都给我干掉,一个都不能留!”
“是。”
血手沉冷地应着。
“我们的暗黑交易,全都转移出B城,抹掉所有交易的痕迹。”博文继续吩咐着。
“知道。”血手依旧沉冷地应着。
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博文的桃花眼在灯光下闪烁着阴寒的狠毒,对电话那端还在等着他继续吩咐的血手说道:“盯住君泽的一举一动,想办法把他撞了,能撞死最好,就算不能撞死,也要撞成残废。”
君泽现在是君氏集团的支柱,他自然先要君泽的命。
“头儿,就算没有了君泽,还有一个君澈,君澈可是我们强劲的对手,我觉得应该先拿下君澈再对付君泽。”血手提出了异议。
博文冷笑着:“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你能把君澈撞了吗?他是那么容易撞的人吗?他暗中有多少夜枭保护着,我们他妈的到现在还摸不透。先处理了君泽也是一样,君澈对君氏集团不熟悉,只要君泽倒了,君澈肯定要先接管君氏集团,就算他也会追查,他已经不能再时刻保护着安悦母子了,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干掉安悦母子,安悦母子一旦出事,君澈便不堪一击,血手,对付痴情种,就要先毁了他的情。没有了安悦母子,君澈伤心欲绝之下,万念俱灰,哪还是我们的对手,拿下他,拿下君氏集团,甚至是夜枭帝国,就轻而易举了。”
血手沉默了,博文的话也有着道理。
君澈就是个痴情种,他会被博文算计了那么多年,也是因为他对安悦的一片深情。
可以说,君澈强大是因为安悦,君澈倒下,也必定是为了安悦。
“好,就按头儿的吩咐去做。”血手不再有任何的异议。
博文阴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挂断了电话。
白天黑夜的交替,在人们熟睡间便完成了。
等到大家从梦中醒转时,黑色的夜晚已经过去了,迎来了朝阳的重新东升。
A市。
沈小依在思悦山庄住了两天。
莫问在山庄的时候,便是莫问亲自照顾她,虽然两个人还会闹矛盾,但莫问是个行动派,沈小依一骂人,他马上就用两片唇瓣堵住沈小依的嘴,把沈小依吻得死去活来,软绵绵的,再也无力地骂他。
沈小依指责他非礼她,占她的便宜,他也不反驳,最多就是睨着沈小依的红唇,眼里带着警告,让沈小依气得牙痒痒的。
他这样对她,对她是否有情?他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而被他吻了数次之后,沈小依就确定了自己心里对莫问是有着一种异样感情的。从大妈的嘴里,沈小依其实可以确定莫问喜欢她的,否则他不会这样关心她,强行留下她在山庄里,怕扭伤脚的她没有人照顾。可是女人的心思就是难捉摸,沈小依就是想让莫问亲口说出来。
一个逼着说,一个就是不说,所以矛盾常有。
莫问不在思悦山庄的时候,都是大妈在照顾沈小依。
大妈是个很好的人,整个思悦山庄的人都视大妈为长辈。
莫问让大妈来照顾沈小依,大家自然明白了沈小依在莫问心里的地位,加上沈小依是安悦最要好的朋友,对安悦有过恩情,沈小依在思悦山庄住着,生活上倒是逍遥自在的。
吃着莫问亲手做的早餐,沈小依问着:“我的脚没有那么痛了,勉强可以走路,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
莫问抬眸淡冷地扫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眸继续和自己的那份早餐作战着。
得不到回答,沈小依有点生气,“莫问,你不是哑巴,能不能在我问你的时候,给我回答一声?吱一下都好,老是不说话,都不知道你的嘴巴生来干什么的。”这样一个不多话的人,相处起来,往往让她抓狂。
音落,莫问忽然站起来,迅速地探过身子来,伸手就擒勾着她的下巴,他的冷唇如鹰一般攫住了她的唇。
哪怕被他这样不声不响地强吻了数次,沈小依还是容易呆愣,这个男人的心思很难捉摸。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往往已经迟了。
结束了这一吻之后,莫问眸子深深地睨着她,好像是在告诉她,他的嘴巴生来就是为了吻她似的。
沈小依又是羞又是气,真恨自己扭伤了脚,行动不便,才会被莫问吃得死死的。
愤恨地抹着自己被莫问吻过的唇,大家都在吃着早餐,唇上都粘着油渍,他这样一吻,弄得她的唇全是油了。“安悦回来,我保证让她替我讨公道!”
沈小依只能这样发泄着。
莫问深深地凝视着她,总算挤出一句话来:“君少和嫂子回来后,咱俩结婚。”
啥?
沈小依彻底傻住了。
他们相识了多长时间?他甚至连爱意都没有表达过一句,竟然就直接要和她结婚。
“谁要和你结婚!莫问,你别得寸进尺!”沈小依回过神来,红着脸,骂着。
心,其实隐隐泛着甜意。
“我吻过你了。”莫问淡冷地说着。
沈小依的脸更红了,但还是强作镇定地驳着:“那又如何?”
“我得负责!”
沈小依瞪他,“我不用你负责!”又不是夺走她的清白,不过是被强吻了几次,她才不要他这样负责呢。嫁他,她不讨厌,她就是想走正常路线。她是个爱做梦的人,平时审多了小说稿,也被那些作者们描写的美好爱情迷倒过,她不想否认,她其实是渴望能拥有浪漫的爱情。
睨着莫问冷冰冰的样子,他骨子里头都没有浪漫两个字的。
“我吻过你了!”
莫问又重复着刚刚那一句话。
沈小依一脸的黑线,“那又如何?我又不是*给你,吻,在这个年代来说,算得了什么,我才不要你这样对我负责呢。”
莫问眸子一沉,眼神忽然转为深沉,定定地瞅着沈小依看。
良久,他问着:“你*给我,你就让我负责?”
“嗯,什么?”沈小依忽然意识到了危险,可她刚刚那一个“嗯”字已经泄露了她心底的想法。
莫问把她一捞,隔着餐桌把她捞起来。
他的力气那么大?
捞她入怀,莫问抱着她就走。
“莫问,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警告你,不准你再对我乱来,放开我!”沈小依拼命地挣扎着,可惜挣不脱莫问有力的双臂。
莫问把她抱上了楼,抱进了他的大房间里,把她扔到床上,动作有力却也含着点点柔情。
沈小依想不到自己拒绝让莫问负责会换来莫问的占有。
这个该死的莫问,他的动作能不能不要这么快?
他,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行动派。
“除了我,我不会让第二个男人亲近你。”在莫问占有她的时候,莫问深深地说了一句。
沈小依愣了愣,她能把他这一句话当成表白吗?
一阵狂风暴雨后,沈小依全身酸软无力。
“我能负责了吗?”
把人家吃光抹净后,莫问再问着。
沈小依又是一脸的黑线。
“如果一次还不能负责,我可以再来一次。”他体力好得很。
“莫问,你敢!”沈小依红着脸低叫,脸一下子就埋进了莫问健壮的胸膛里,双手发泄一般,拧着莫问的胸膛,莫问没有阻止她,任她发泄地拧他,直把他的胸膛拧得一片红,她才停止动作。
“好好地休息,我要忙去了。”莫问拥着她一会儿后,把她轻柔地推出自己的怀抱,淡冷地下床穿衣。
沈小依看着他,她憧憬的爱情没有来,等来的是莫问这个闷葫芦,大冰山,超级行动派。“你天天都说要忙,是不是安悦在B城出了什么事?”
莫问看她一眼,淡淡地答着:“有君少在,有我们在,嫂子不会有事的。”
说完,莫问整理好衣服,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刚刚被他吃光抹净的沈小依,才转身往房外走去。
“莫问,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