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斐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阿娘,陈兄弟是来找阿熏的。”曾大川忙道。
曾大婶闻言一愣,接着笑问,“陈先生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阿熏这时候想是已经梳妆好了……”她说着不由面露难色,“您也知道,这新娘子掀起盖头见着第一个人要不是自己男人只怕是不吉利的,要不您今晚就先留下喝杯喜酒……有什么事儿等明天再说吧!”
陈逸斐冷嗤一声,心知他们故意胡搅蛮缠拖延时间,索性也不再多说,径自从两人身侧走过,大步流星屋子里去。
“陈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曾大川忙快步赶上他,手臂横在跟前,“里头都是正在帮忙的妇人,别人不能进去。”
“曾兄,你于我与若熏有恩,今日之事……我亦不想让你难看。”陈逸斐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还请你让出道来,我这就带若熏离开。他日救命之恩,陈某自当涌泉相报。”
“不行!”曾大川向前一步,温和的脸上终于也带了几分厉色,“阿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马上就要拜堂成亲,你不能带她走!”
“妻子?”陈逸斐眸色一沉,冷笑道,“既是连门都没过,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妻子?且这亲事谁准许了?谁应允了?!你们现在强行将人掠来,就想逼我们就范?!简直荒谬!”说着就要强行入内。
“陈先生!”说话间曾大婶已经快步走过来。眼见自己儿子面红耳赤,陈逸斐剑拔弩张,两人间战火似乎一触即发,她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拉着儿子往后退了一步,“你这孩子,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她说着与儿子并排而立,看似退让,却实际把陈逸斐的路彻底堵死了。
“陈先生,你刚才说这亲事是谁应允……可是您贵人事多,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您若是忘了我也提醒一句:昨天晚上我曾问过您阿熏的亲事,可是你亲口承诺——只要若熏自己拿定了主意,您是绝不会干涉的。”
陈逸斐一怔,阴沉着脸道:“这话我是说过,可前提却是若熏自己的意愿——”
“这就是若熏自己的意愿。”曾大川刚要张嘴,曾大婶已经抢先说道。“她是当着咱们所有乡亲的面选了大川,你要是不信,大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
有那么一瞬,怀疑与恐慌几乎同时从他心头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