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软弱弱,听了都让人于心不忍。
二夫人冷眼旁观,心里也猜到了十之八九,只静静地抚着腕上的佛珠,再没有言语。
陈逸斐见目的达成,也不舍得苏谨晨再在这里被人欺负,遂满脸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这里没你事了,去外头候着吧!”
“是……奴婢告退。”苏谨晨默默从地上起来,含泪退下。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廖燕婉的脸色还没变回来。
她恨恨地看着已经放下的帘子——
她真搞不懂,这个贱丫头到底哪里好,怎么就能让一向冷情的二表哥怜惜到这个地步!他刚才说那些话,分明就是故意替她出头,存心给自己难看!
她从小就认识他,喜欢他……现在反倒比不过一个贱婢!
她不甘心,她怎么可能甘心!
再看此时的陈逸斐,怒也发了,气也顺了,倒又恢复了先前的端秀温雅。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才漫不经心问,“刚才表妹说叫若薰下去捞手串……不知是什么手串,值当表妹这般兴师动众?”
身后的巧月忙悄悄扯了扯廖燕婉的袖子。
廖燕婉这才回过神来,眉宇间仍难掩难堪悲愤之色。
她默默攥紧袖里的帕子,“是我的红珊瑚手串……”
“哦……”陈逸斐想了想,不由好奇道,“怎么最近京城开始流行起红珊瑚手串了么?不该是南珠手串么?”
廖燕婉一张俏脸终于绷不住,眼眶顿时泛了红。
二夫人一看情况不对,不由以手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了一声。
她其实也觉得廖燕婉有些过分了……要是真这么容不得人,将来进了门,后宅哪里还安宁得了?
小妾通房怕是连活路都没有……
她却是巴巴地盼着儿子赶紧开枝散叶,生一堆孙子孙女陪伴自己的。
可见这门亲事当真很不合适……
二夫人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笑着责备儿子,“你这孩子,女儿家流行什么,你哪里就真知道了?婉儿别听他胡沁。”
陈逸斐无所谓地笑了笑,“母亲说的是,是我多嘴了,还望婉表妹不要见怪才是。”
廖燕婉咬了咬牙,手里帕子早绞得变了形,她笑盈盈道,“表哥说笑了……我又怎么会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