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竹馆的院子里欢声笑语不断——沈家小女儿沈舜英正跟陈思琪踢毽子玩,姐姐沈舜华跟姜杏芳站在一旁观看,两人还时不时提点上两句,气氛很是融洽。
廖燕婉嗤之以鼻,随口打发个小丫头把窗子关了。
“她们倒是不挑呢,”廖燕婉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腕上的红珊瑚手串,“跟个傻子也能玩到一块儿去。”
过来找她说话的陈思瑜听了不由掩着帕子笑起来。她刚换了身柳绿色绣如意纹的对襟小袄,云鬓上朱钗环绕,脸上妆容也十分精致。只可惜眼角已经有了几道淡淡的细纹,比她实际二十几岁的年纪看起来还要大上一些。
“大表姐笑什么?”廖燕婉娇声嗔怪道。
陈思瑜笑着摆摆手。
她虽是长房庶女,但因自幼便被大夫人养在身边,跟廖燕婉也十分熟络。
“我笑啊,”陈思瑜故意拖长了腔,好看的丹凤眼微微一挑,“这刚才还有人因为吃着二表哥送的点心高兴得拉着人家问长问短呢……这会子转头就笑话起旁人来了。”
廖燕婉登时臊红了脸,“大表姐惯会取笑人!”眉宇间却不见什么怒色,反倒平添了几分少女的娇羞动人。
陈思瑜笑了笑,打趣道,“你也跟我说说,你那耳坠子到底怎么回事?先前没头没尾说了一句,直听得人心里痒痒。”
“哎呀,”廖燕婉嘟嘟嘴,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其实也没什么啦……”
陈思瑜便不催促,只含笑看着她。
廖燕婉扭捏了一会儿,果然自己就开了口,“还不就是初六那天去护城河放水灯,正巧碰上了二表哥……”
“逸斐也去放水灯?”陈思瑜不可置信地蹙了蹙眉。
“嗯,”廖燕婉点点头,低声道,“也不止他一人,身边还带了个丫头……”于是又把那晚的情形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陈思瑜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若薰……这名字听着倒耳生得很,想是府里才进的下人……”
“嗯。”廖燕婉俏脸微微一红,轻声道,“我私底下打听过,是去年才入府的……先前下水救媛姐儿的也是她。”
“便是逸斐说心思单纯的那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