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
“阿晏……”
两人同时出声,打破了久为尴尬的氛围,君千夜脸上挂着难为情的神色,踱步数回,不停的长吁短叹,几度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最终还是晏紫姹先问道:“千夜,你对我说谎了,对不对?你魏卿说你曾经做过的荒唐事……是什么?”
“额……”眉头舒展,唇角一弯,眼中魅笑漾起,他又拉了她手道,“阿晏,你莫要听那蠢人胡说,他也是道听途说的一些谣言,不知道被人以讹传讹翻新修改了多少遍,我君千夜是以公子离舒之名与不少女子有过往来,但我所做的都是正正经经光明正大的生意之事,绝非什么……什么荒唐之事,何况就算有,那也是被逼无奈。那些女人都是想要杀我的间谍,我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么说来,你还是……承认了!”
“阿晏……”神色一清,看来不用屈打也意乱慌神的招了,没想到多年来培养出的冷静与睿智惊不起这女人的目光直视,君千夜又连连赔笑道不是。晏紫姹见他语无伦次,不觉心中好笑,脸上却正色道:“既是要杀你的女人,我也就既往不咎了,那司马菊仙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司马菊仙?”言语中透露出紧张,他又来回踱着步,急得额头都似沁出冷汗,“司马菊仙,那只是我父亲从小给我定的娃娃亲,那并非我自愿,阿晏,这古代的娃娃亲,你该懂的……”
“我懂,可是那司马菊仙是不是也喜欢你?”女人的敏感度与直觉不容小觑,从魏雨庄的话中,她就听出了那一层很明显的意思,“若非喜欢你,又怎会救助于你?”
“我……她……”正当君千夜措词着不知如何解释好,晏紫姹忽而莞尔一笑,笑中又盛一丝忧然:“千夜,我并非责怪你,只是感觉到有些迷惘,你在这一世的身份让你背负着一些无可奈何的使命,我明白你不会抛弃那些跟随你的将士,更不会放弃你的理想,可是我们的未来该如何是好?”
她是真的感到迷茫忧虑起来,别说是师傅可能会阻碍他们在一起,现在就是千夜身边的人也在一个又一个的对她发出警告与挑衅,她并不是害怕谁,却隐隐为一个不可知的未来忧心忡忡。
见她少见的发愁,他揽了她腰际,认真道:“放心,这一世没有人会分开我们的,阿晏,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司马菊仙主动提出毁婚……”
“不是……我并不是……”正当两人柔情蜜意的四目相对时,一个声音很不合适宜的打断:“你们也缠绵够了吧!千夜,儿女之情,偶尔享受一下即可,但也要有个节制,此时城外正激战如斯,我城门都快被撞破,击钝声如雷,你倒是置身事外了?”
这个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千夜的老师余夫子,他在昏暗的灯光中负手而立,沧桑颓废中倒是透露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此人也真是不负老师之职,一见千夜就不停的说教,好似将他的徒弟当作顽皮不懂事的孩童一般,而千夜也似习惯了他的说教,对他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道:“是徒儿失职,多谢老师教诲了,夜儿这就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撞击我的城门?”说完,就拉着晏紫姹侧身奔走,余夫子在身后浊目含怒,连连叹气,如今这个女人倒是与他徒儿形影不离了,还真可配得上祸水二字!
在城堡之中穿行甚久,晏紫姹又禁不住要感慨这城堡之大,千夜每带她到一个地方都会见不同的景象,这次带她来的却是一个空间较为窄小的密室,用君千夜的话说,这应该算是他在这个异世的实验室,也是城堡机关的中枢所在。通过这间密室里的设施装备也就是机关,他们能看到城堡之外方圆百里的景象,也能听到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与千夜在这城中的相遇让她陷入情感的诱惑与陶醉之中,这不知已过了多长时间,她还真差点忘记了还在城堡外陷入敌围的押镖同伴们。
撞击城门的是十三郎,而且他似乎还在嘶吼着什么,晏紫姹将右耳贴近那扩音的机器,倾耳去听,终听到他在叫:“公子离舒,你小子真想过河拆桥,货我都给你送过来了,你自己炸毁不干我的事,现在我们被这一批不知从何处来的活死人包围,你也见死不救,你这忘恩负义的臭小子,赶紧给爷开门!”
活死人?晏紫姹再移转了望远镜,将视野扩大,又看到龙阙与其妹将包围他们的一批黑衣人杀死后,那群黑衣人又很奇怪的站了起来,再次向他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而子宇……子宇正在与一商人决斗,似乎还受了重伤,胸襟前是大片鲜血!
“怎么样?小兄弟,你还不服输?你我已过百招,现在你腹、背都各受了我一掌,难道你真要为了太子龙阙而命丧于此?他与你非亲非故,你这又是何苦?”
那商人看着子宇跪倒在地上连呕出三口鲜血,笑容甚是阴狠而讽刺。而子宇的脾气也是犟,他又按着地面站起身来,对那商人冷笑道:“我帮的不是龙阙太子,你将我师姐打下这城堡中的机关,我就要你为她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