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雅不禁一怔,第一次见着穆思琪有惧色,这个女扮男装的异装王子胆量与智慧是一流的。正要问些什么,后面的澄儿已经哭着跑了过来,一边嘤嘤的喊道:“珠娘姐姐。”
满眼惧色的穆思琪一把将她拉住,芙雅看着哭泣的澄儿,心中不禁一顿,将刚才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联系,心中豁然明白,刚才的穆思琪对尤珠种种奇怪的作为表示赞同,难道她早就猜到尤珠要坠楼。
芙雅哀伤的神色浮上来,握着穆思琪蓝色的衣襟问道:“你早就知道尤珠要坠楼了,她刚才将澄儿,蚌王交给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为何不阻止?”
旁边的澄儿一听芙雅这样说,一脸迷惑的看着穆思琪。
穆思琪神色畏惧,有些滞纳的说道:“说了也没有用,她还是会死的。我说过她与鹤玄的身份很敏感,当年鹤玄初次收留尤珠,尤珠以为他与国舅同气连枝,为保清白才要自坠尤珠楼,不过幸得鹤玄开解阻止,应该那时候鹤玄将自己是为帮大公子的事告诉她,才将她留下。”说着淡淡叹了口气,道:“现在只有鹤玄在才能保尤珠,而只有尤珠死了才能救鹤玄。”说毕便不再说话,呆呆的看着已经明晰的骏马上的人,以及前面或痛或悲的三个人。
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在马上将一条长二尺的亮银色马鞭一甩说道:“鹤玄,你还没走。”一脸狰狞的看着抱着尤珠和死人一样的鹤玄,过了少许一阵意淫般的笑容扫过尤珠,然后直接扫到芙雅与穆思琪的身上,仰头奸笑道:“看来今天可以解决很多人,鹤玄让开,我先将我的买卖解决掉,再来与你算账。”
说着腾着马便要往前来,无奈鹤玄却如铁墙一样站在这里,动也不动。
芙雅看着这面容年轻却面露狰狞,爆裂的男子,心中不禁也是颤了一下,晋代的男子儒雅谦和,文士风重,就连自己莽撞的二哥也是文质尔雅的莽撞,但这人却是从内在透出的凶猛。
可巧的是这人的眼睛正寒光历历的朝自己射来。
芙雅不禁退了两步,穆思琪离着她很近,低声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弟弟,也就是国舅爷,为人暴戾凶狠,一直有收集美妾的爱好,被他虐待死的女子,全部被他收在后院之中不入葬,众人皆知他有奸尸之好,白日从不出门,对文武百官很是暴戾无德,凡有忤逆其意思的皆会杀伐屠戮。河间府便是他的产业,专门供他收集美姬所用。为人张狂无所顾忌,皇后与皇上一直很纵容他,更让他肆无忌惮。当年便是他与大公子茗瑾争夺尤珠。”
“好,”国舅笑的嚣张道:“既然芙小姐,穆王子都在,我正好就将前帐与后账一起算。”说着马蹄在鹤玄面前腾了几下,看着芙雅说道:“四小姐果真冰霜傲骨,虽然娇袭了一身病,但是依然美不胜收,与我那些姬妾不可同日而语。好了随我去吧,我定然会给你个正夫人来做。”说着哈哈笑道。
芙雅见着如此狰狞暴戾的男子,不禁又是一退,直直的抵到穆思琪身边。
一阵凉风吹过,将她的每根汗毛吹得立起,然后感觉后面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握住了她,只听后面一个声音说道:“独孤衲,你休想。这是鹤玄公子的地盘,怎容你撒野。”不是别人正是穆奇思。
独孤衲如冰雕般的脸动了一下,挑眉看向穆思琪说道:“穆公主啊,别来无恙,不知苏香散的味道如何,对了忘了让你尝尝中原男子的味道,不如这样你也随我们而去,不过我不会为难你,待我尝够西域女子的味道自然会将你放回去。”说着淫笑两声。
“哼”穆思琪喝了一声说道:“就你那些草包的智商,不过是些下作的手段,你看看鹤玄公子还在这里,说不定一会儿便会灰溜溜的离开。”
芙雅感觉到穆思琪更加冰凉的手,以及故作沉静的声音。
“他?”那魔王转头看向鹤玄,又看看他手中的尤珠,淡淡说道:“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说着一挥手,一个鹰爪将一个鸟笼子拿了过来。
在鹤玄面前慌了一下说道:“看着没,快将这三个人留下,不对是四人,这个小瘦马也是我的。”说着看了一眼澄儿,然后接着说道:“然后随我去大牢,我给你个痛快死法。”
“不可能。”鹤玄绝然说道。
“也好”独孤衲挑衅的点了一下头说道:“那你将这灵鸟放在你的臂膀上一会儿,我便将你们都放了。”
芙雅将目光看向笼子中美丽的大鸟,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惊了,这鸟叫做鸩鸟,其羽毛华丽,但是一遇到酒酿便会成为天下至毒。凡人一碰这鸟便会中毒身亡。
这独孤衲这样做明显是要鹤玄公子死,果然如芙雅意料,独孤衲取出一袋青色鸡黛酒水,跃跃欲试。
后面的齐公子也惊呆了,他是知道鹤玄有意在上路之时将独孤衲除掉,这独孤衲恶贯满盈,但是没有想到狡诈如此,竟会发现这鸩鸟的秘密。
双方对峙,鹤玄神情纳纳,一语都没有与独孤衲多言。
独孤衲不禁一笑道:“好,不敢,那就连你一起带走,到大牢中去说明白吧。”说着伸鞭子就要掳芙雅。
“等等”鹤玄此时沉声说道:“我们的事与芙小姐无关,放她走。”